“大方?”他挑出這兩個詞,莞爾攜唇輕笑,“那就要看看是什麼人了。”
泛著流光的鳳眼輕挑瞥向她,男人依舊一身黑色西裝,紐扣與領帶都整整齊齊的,帶著某種矜貴冷豔的禁欲氣息。
沈希瑗一時被他晃了眼,急忙移開目光,藏在暗處的手指暗暗收緊,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對這種危險的男人,有一星半點的臆想。
“還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我沈希瑗一點也不需要。”
說罷,她轉就準備離開。
他把玩佛珠的聲音,伴隨她高跟鞋落地,每次都恰到好處的,在她抬腳時靜默的那瞬間響起,讓本來走的毫無壓力的沈希瑗,內心惶惶不安起來。
果然,在她手碰到門把的時候,他的聲音傳了過來,“甄寶宗,經營一家不大的小公司,這種小公司在洛城那些上流社會的眼中,就是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
聽到這個名字,沈希瑗沒碰到門把,僵在半空中的手猛然一顫,她轉過身,大步走到他的麵前。
“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淮臻看著她警惕帶刺的目光,依舊把著手中那串佛珠,淡然間將她的恐慌跟無措,盡收眼底。
“我不過是在教你,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他薄唇輕掀,吐出來的幾個字,卻讓沈希瑗煞白了臉色。
確實,就是因為她沒權沒勢,所以在齊延謙汙蔑她的時候,眾人朝她潑髒水,任意欺辱的時候,她才會狼狽逃跑,因為她知道自己鬥不過他們。
然而,這一切藏在她心底自卑的事,被他揭穿開來,宛如一塊遮醜布被拉開。
她緊緊握著拳頭,讓自己不要顫抖,可身體還是不聽的戰栗的厲害。
陸淮臻看到她如此,邁著步驟一步一步朝她接近,明明同樣是走路,偏偏他的強大氣場,將他襯托的如盯上獵物的豹子,讓人恐慌他的狠厲,又不由得祈禱能在他的身側酣睡,尋求他的庇護。
可這樣如豹子的男人,他真會庇護她?還是說會在某時某刻,反將她吞的骨頭不剩?
他在她的麵前頓下腳步,看著她單薄的嬌軀不聽的顫抖。垂下腦袋一直不敢抬頭的沈希瑗,似乎聽到了他細微的歎息聲?
然,不等她疑惑多久,他居然將手落在她的頭發上?接著,他摸了她的腦袋?
內心的震驚促使她猛然抬起頭,就撞進了他如深海般,捉摸不透的雙眸。
“別怕,我會庇護你。”
陸淮臻手回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將其置在了身後,看著她的目光不再空無一物,至少對她帶了點暖意。
“為什麼庇護我?就為了我們睡的那一覺?”
別說陸淮臻覺得可笑,就連沈希瑗都不信,畢竟當初他們躺一塊,都是醉酒情況下,最後關頭的時候,他們都是清醒的,那時候他們都是你情我願的!
在她緊逼的目光下,陸淮臻並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滿,相反的,他眸中露出了名為溫暖的東西。
“因為你幫過一個人,沒有你的幫助,也就沒有那人的今天。”
幫過一個人?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