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學啊,媽知道你氣,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發泄怒火啊,你這是想讓我心疼死不成?”
陸鳴學見他媽多事將他攔住,剛想發怒,可看著他媽一臉子擔心跟心疼,心裏的怒火卻也微微平息下來。
恰好在這時,門外傳來仆人的詢問,“三爺,你沒事吧,我剛剛聽到了你屋裏有玻璃破碎的聲音,是有什麼砸碎了嗎?”
聽到這詢問,陸鳴學即使再不樂意,臉上也平靜了下來,嗓音溫和的說道,哪有剛才的半點怒火。
“沒事,就失手打翻了個杯子。”
“那需要我收拾嗎?”
“現在不必,你等回再過來收拾。”
“好的,三爺。”
這聲應答聲落下,隨後是腳步遠去的聲音。
等再也聽不到一絲聲響,陸鳴學臉上才又難看了起來。
一旁的宋明珠走近他,握住了他的手臂。
“阿學,別氣了,氣傷了身體,不值得。”
陸鳴學低頭看著一臉關心他的宋明珠,想起她剛剛替自己開脫,湧出來的怒火,又被壓了下去。
“你也別氣了,今天這事確實是我們著了他們的道,你若是氣傷了身體,我跟夫人都要心疼了。”
她一臉心疼不似作假的望著他,漂亮的雙眼清澈的仿佛隻融下了他的身影。
宋明珠本就長的漂亮,豔麗的五官更是明媚的吸引人,陸鳴學平時就被她限的隻是親她的唇,握她的手解饞,其餘的她都抗拒的想保留到他們結婚。
現在被她這關心他的目光凝著,陸淮臻就先軟了心,哪裏還舍得讓她擔心自己。
“我不氣,這次是我大意了,他陸淮臻敢挖坑給我跳,讓我在陸老爺子麵前鬧了笑話,來日我一定要他粉身碎骨,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宋明珠聽聞,眼神一閃,好在袁氏這時走了上來,將陸鳴學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這事我也實在難咽下這口氣,而且你老爺子的態度,明顯就是偏向那個小雜種眾多,完全就不在乎,小雜種做了什麼危害陸家的事,老爺子這麼偏袒他,還不是因為他那個賤人媽帶來的助力。”
袁氏越說,心裏就越怨恨的不行,若不是因為她沒有漂亮的出生,她怎麼可能成了別人看笑話的繼室?
要不是因為那個賤人,我兒子哪裏用受這樣的罪,她兒子在陸家,才是當之無愧的嫡子。
她的眼中閃過毒辣,很快在陸鳴學麵前表現出一副慈母的模樣。
“是媽對不起你,阿學啊,若是媽又良好的家世,在陸家誰還跟你爭,老爺子哪裏還敢看不起你?歸根到底,還是媽沒本事。”
“媽,這與你沒有關係,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陸淮臻那個小雜種,還有他的那個賤人媽!”
陸鳴學自然不承認他的另一層出生不好,他爸是陸家獨子,他爸雖然花心,卻從出生開始,就對他很好,那時候別說陸淮臻了,就連其餘那兩個小雜種,都不過隻配當他的墊腳石。
要不是當時陸大老爺病死的突然,這陸家最後落到誰的手,勝算都沒有誰比他大。
“就是因為那個賤人,我們母子倆才會處處不順,平白遭人看笑話!”袁氏讚同的附和。
宋明珠低頭聽著他們母子倆對了陸淮臻的咒罵,心裏不屑他們的推卸責任,當時要不是陸淮臻他媽,陸家哪裏還有今時今日的風光?
可即使輕蔑他們的無恥,也打算就這麼快攤牌,畢竟陸老爺子琢磨不透的心思,才是她不願暴露的根本。
畢竟無論是陸鳴學還是陸淮臻,這兩個到最後必有一個成了陸氏繼承人。
而她要的,就是陸氏總裁夫人的位置!
……
沈希瑗站在湖水那邊,揪著那密疏的柳樹。
陸淮臻跟陸簡明,還有肖鄴他們站在假山那邊低聲交談著,因為他們那接近流水,嘈雜的聲音,根本讓她無法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可即使聽的見,沈希瑗也很有骨氣的走遠點。
畢竟當時肖鄴肖鄰那排斥她的模樣,還有陸淮臻那明顯默認的表情,都讓她不爽到了極點。
湖內成群結隊的魚兒遊蕩著,偶爾吹來微風,其實若是忽略了陸淮臻帶來的不爽,在這麼個地方待著,還挺舒心養性的。
特別是這份偷的浮生閑的幾分愜意。
沈希瑗不去想陸淮臻,心裏也美妙了起來。
哪知她剛將他擠到角落,就有人來打擾。
“喜歡這裏嗎?”
她回頭,就看到宋明珠站在她的背後對她微笑。
見她回過頭來,她也漫步走到她的身邊站定,落落大方,又得體友善的笑,讓她湧出幾分正式麵對小妾的那種感覺。
不等沈希瑗說什麼,宋明珠就自動解答道:“這裏的一磚一瓦,都是經過老爺子精心設計的,他總說他想要個高山流水的宅子,遠離陸家那些瑣事,好好當個甩手掌櫃,剛開始我以為老爺子隻是說說而已,可沒想到經過三年的時間後,他突然就擱下陸氏,將陸家交到四爺的手中,直接躲進了這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