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瑗立馬向凱倫先生翻譯,凱倫先生聽完,很是開心的應了下來。
又在領走前,拉著沈希瑗說了一堆,比如留個聯係方式,下次找她翻譯雲雲之類的。
這事還真不知道怎麼推脫,畢竟他現在住在她所待的酒店,自己又是酒店應聘的翻譯,這本是分內之事,所以隻好將電話號碼給了他。
肖鄴送凱倫先生他們出去的時候,目光複雜的瞥了她一眼,在她沒搞清楚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已經跟肖鄰,待著凱倫先生出去了。
少了凱倫先生一串英語的聲音,這房間也頓時安靜的跟個什麼似得。
陸淮臻正坐在身後的沙發上,她輕咬了下唇瓣,到底還是轉過身,平靜的說道:“這位先生,若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
朝他鞠了一躬,轉身就準備離開。
他的嗓音卻高深莫測的傳來,“不過才離了沒半個月,就能裝成對待陌生人的態度,沈希瑗,我倒是小瞧你了?”
他的聲音一貫清冷,可裏麵蘊含的卻是冷嘲熱諷。
沈希瑗深吸了口氣,轉過身看著他,見他抿著手中拿著的紅酒,回了一個笑容道:“陸總給我打這麼一大筆巨款的遣散費,無非是希望我能拿錢走人,並且安分點的不再打擾你跟宋小姐,我左思右想,這拿了錢,就該錢貨兩訖,裝作不認識,是最好也最恰當的法子。”
她臉上的笑,對於陸淮臻來說,絕對礙眼的不行,特別是她嘴上還說的這麼伶牙俐齒的話!
“所以,對於舊雇主,你的態度就是這般?”他冷著眸子,譏笑的看著她。
沈希瑗覺得他這話嘲笑的意味很重,特別是“舊雇主”這兩個字,明晃晃是在說她過去的不堪。
雇主雇主,她過去,可不就是他身邊的雇著的玩意嗎?
還是他跟宋明珠兩人利用的那個人!
若他不提及,她還可以裝傻充楞的不在乎,可他提了,她這心,就跟被針刺了一眼,疼的不行,明明傷口不大,血流了那麼一點,可就是特別的疼。
她按捏緊著拳頭,看著他問道:“你想怎麼樣?”
“沈小姐這話可就不對了。”比起她被激起的怒火,他卻淡然處之的不行,“我並不想對沈小姐怎麼樣樣,隻是與你敘敘舊。”
去他娘的敘舊,他明顯就是戳她傷疤,不給她好過!
指甲深深的紮進掌心中,似再用力,就會斷了一樣。她抬起頭,深吸了口氣。
看著他那張依舊不變的容顏,心裏恨的不行,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絕情呢,還是因為他話中對她呢刺激,她無聲的笑了笑。
“若真想敘敘舊,我不介意改日到宋小姐的身邊,與她嘮叨一下,陸總與我恩恩愛愛的場景。”
她這挑釁的話一落,陸淮臻的神色果然一變,他目光冷冰冰的盯著她,沈希瑗並不害怕的回視了過去。
“你如果敢在明珠麵前胡說八道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可真是情深意切的緊!
沈希瑗冷笑,“那請陸總別再我麵前瞎晃悠,我自然不會在你的明珠麵前嘮叨什麼!”
他的目光森冷的,就像是要將她刺穿一樣。
既然這麼喜歡她,這麼護著她,還要來招惹她坐什麼!
沈希瑗隻覺得陸淮臻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深吸了口氣,她垂下頭,又恢複平靜的說道:“這位先生若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
擱下話,她很果斷的轉身。
這次陸淮臻倒顧忌著沈希瑗在宋明珠麵前亂說什麼,並沒有再叫住她。
疾步出了房間,她穿過走廊,剛好遇見了送完凱倫先生的肖鄴跟肖鄰兄弟倆。
肖鄰朝前一步,似有話要跟她說,沈希瑗就跟沒看到一樣,大步穿過他的身邊離去。
肖鄰這嘴巴剛張一半,這長篇大論還沒吐出,就卡在喉嚨處不上不下的,見她走的快,他想追都追來不及,又些憤煩然的說道:“你跑那麼快走什麼,趕著投胎啊!”
沈希瑗卻沒有搭理他,直接進了電梯。
這可把肖鄰氣的,就差在原地爆炸了。
肖鄴緩慢的收回了目光,瞥了一眼氣的臉紅脖子粗的肖鄰,大步往陸淮臻所在的方向走去。
沈希瑗進了電梯,靠在電梯牆上,才發覺渾身緊繃的跟什麼似得,微微一鬆,就覺得渾身無力。
腦海中回響著他說過的話,她隻覺得心口堵得慌,甩了甩腦袋,她逼迫自己不準再想,也不準再想有關陸淮臻的任何事。
肖鄴率先進了總統套房,地上到處是玻璃碎片,剛剛放在茶幾上還未收走的酒杯,都碎在地板上。
紅酒濺的到處都是,還有那醇厚的酒香,亦是滿屋都聞到。
他暗吸了口氣,抬起頭看向陸淮臻,就見他靠坐在沙發上,手指按在額頭的地方,雙眸輕闔著。
肖鄰跟在肖鄴身後,慢了幾步進來,一走進酒店的房間,就看到這副畫麵,他心髒微跳,靜謐無聲的站在肖鄴身後。
肖鄴瞥了他一眼,輕聲交代道:“去找酒店的清潔工,將這裏收拾幹淨,好讓四爺休息一會。”
“不用了。”他的話還未說完,陸淮臻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他們尋著聲音來源看過去,此時陸淮臻已經醒了過來,男人俊臉如斯,與生俱來的氣勢隨著他淡淡瞥來的一眼,讓人不由的緊張起來。
肖鄴跟肖鄰微垂了下眸子,避開了他的目光。
就聽到他說道:“走吧。”
他們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尾隨著陸淮臻的身後,離開了酒店。
他們退房離開的事,沈希瑗是毫無所知的,也是從洗手間出來,路過走廊的時候,聽到三兩湊一起的員工,八卦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