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裏將自己的拳頭捏的死緊,厲尚源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了,陸總都說了不值一提,我就不帶了,省的光明正大的帶出去,失了陸總的身份。”
他這話,明顯是想借著他剛才的話,冷嘲熱諷回來的。
可陸淮臻卻惋惜順著他的話下去,“厲總都這般說了,那也隻能作罷了,畢竟這些茶葉不值得一提,但偏偏很對我的口味,哪怕是廉價的小玩意,隻要合我口味,我都會收入囊中,妥善護著。”
厲尚源聽聞他的話,哪裏聽不出他話中的暗示,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與陸淮臻對視了幾秒,直接轉身大步離開。
肖鄰聽聞陸淮臻的話,卻感覺不到他們之間的暗湧,細細思索了他每句話中的意思,才恍然大悟,四爺這是在借著茶葉的事告訴厲尚源。
他既然將沈希瑗放在身邊了,就沒想過放她離開,哪怕在不值錢,隻要他願意,他就不會鬆手。
可他也就詫異了下,並沒有多大的震驚,畢竟四爺對沈希瑗的心思,早就在之前,就已經冒出了苗頭,現如今對沈希瑗這般占有著,也不過是意料之中。
隻是這冒出來的厲尚源,實在讓人覺得添堵的很,若是能徹底消失,也就不會有這麼個玩意,來給四爺添堵了。
他與肖鄴雖然惆悵與沈希瑗的不配,但架不住四爺喜歡,他們再勸,也不會是膈應了他們與四爺之間的感情,因此,也隻好支持了。
畢竟四爺喜歡,他們也不好多加阻攔,真幹涉過頭了,隻會破壞了他們幾個的幾十年的感情。
相比肖鄰驀然的想通與灑脫,陸淮臻卻突然將桌麵上的文件全數掃落在地。
杯子的破碎聲,與文件掉落在地上的“拍啦”,讓肖鄰一下子回過神來。
見剛剛矜貴冷豔的四爺,此時森冷著一張臉,眸子迸裂。
肖鄰一看,就知道他顯然被厲尚源的話,氣的不輕。能憋到現在才發泄,也可以說,四爺是真能忍的了。
心裏雖然八卦的想著,但肖鄰縮著身子,在一旁盡量做著鴕鳥狀,以免被遷怒。
等覺得周圍那股強烈的狂風暴雨,逐漸平息了下來,才大著膽子湊近說道:“四爺,這厲尚源太過狂妄了,要不要我派人去揍他一頓?”
聽著他蠢蠢欲動的話,陸淮臻卻用涼薄的眸子瞥了他一眼,肖鄰閃著激火的雙眼頓時熄滅了去。
“不急,現如今該急的,是他才對。”
陸淮臻見他如此,也懶得廢話說他,而是淡聲的指明緣由。
肖鄰不解,厲尚源今天能跑來挑釁四爺,可不想是會緊張的樣子?
陸淮臻卻沒再替他解惑,畢竟他說自己亂了,其實他也不是?若不是他自己亂了,今天也不會跑到他麵前來了。
互擾心神,到底是誰耐不住先輸了,還不一定。
……
宋明珠久等不來沈希瑗的電話,細細想著,也知道這事急不得,因此她反而將注意轉向陸淮臻。
畢竟怎麼說,她這肚子裏的,可是陸淮臻的“孩子”,怎麼說,他這個做父親的,總不該不管吧?
她可沒忘記,陸淮臻曾跟她說過,她永遠是他心裏最重要的人,既然是最重要的人,那麼她現如今有了他的“骨肉”,她與孩子,總該讓她們名正言順,不受委屈吧?
她心裏得意的想著,隨即就撥打了陸淮臻的電話。
然後很是盡心的“裝扮”了下自己,坐在客廳等待陸淮臻的出現。
當門鈴響起,她摸了摸肚子,扯出一個自得的笑,才拖著身子走了過去。
當看到一身黑色西裝,氣質卓越不凡的男人,冷硬著峻顏站在她家門口,她還是忍不住微微一愣,可微愣過後,她又很快掩去那點心動與呆愣,不願讓自己就這麼徹底的放下計劃。
她蒼白著一張小臉,朝他燦爛一笑。
“阿臻,你來了,快進來。”
她像久等戀人的少女一樣,雀躍的將他迎進來。
陸淮臻雖然淡著一張臉,但還是麵露溫和的問道:“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宋明珠一聽,無奈的摸了摸肚子,嗔怪道:“都是這小壞蛋啦,可折騰人了……”
她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是初為人母的喜悅,可突然臉色一變,急急忙忙的往洗手間跑。
等出來的時候,臉色又蒼白了許多,坐在陸淮臻的身邊卻笑的一臉滿足。
“阿臻,你看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很折騰人,我猜啊,這肯定是個男孩子,否則不會這麼調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