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盛澤很快就接到了蘇碧雲的電話。
隻不過,唐昕甜還在醫院裏,厲盛澤也沒心思去應付白硯山。所以在掛了電話之後,他打電話通知了賀遠。
白硯山想他放過白氏,也不是不可以。
條件一共有兩個。
第一,三天之內,白硯山必須說出,這陣子在幕後支持白氏的人的所有信息。
第二,十天之內,他要見到白凝月。
厲盛澤也交代了賀遠,若是白硯山答應,他還可以放了張瓊。
交代好一切後,厲盛澤便不再理會白家,不論白硯山答應他的條件與否,賀遠都明白接下來要怎麼做,他不用操心。
厲盛澤很快就回了唐昕甜的病房。
唐昕甜還在睡著,昏昏沉沉的,並不安穩。
睡夢中,唐昕甜被綁在一間空蕩的房間裏,那像是監牢,除了牆上的小窗能夠透進一點光來,整個房間陰暗暗的,憋得人發瘋。唐昕甜穿著一條米色的小腳褲,一件淡粉色的上衣,原本很青春靚麗的模樣,卻因為小腹和大腿外側大片的血跡,而染上了無盡的痛苦。她半張臉青腫著,嘴角帶著血痕,看上去狼狽不堪。
隱約間,暗處裏有個人影不斷靠近。
唐昕甜看不太清他的模樣,隻能聽到他冰冷的笑聲。
“女人嬌貴,本應該被寵著,你又何苦要來受這份罪?乖乖的告訴我東西在哪,我立刻就放了你。”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有骨氣的人了,因為他們的傲骨,終究會被我一點點的踩在腳底下,碾得粉碎。那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特別的痛快。”
“別堅持了,沒用的。”
“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可你知道他們的下場嗎?死……了……”
“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要你的命的。人這一輩子,死容易,可活著卻很難。你若不開口,我會讓你一直活下去,活在痛苦的折磨裏,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是個軍醫,也是個法醫,你最了解人體結構對不對?”
“你說這一刀戳在哪,最疼,卻又不會致命?”
“嗬嗬……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我還沒動刀呢!你是怕了嗎?怕了就告訴我東西在哪?”
“不說,那就怪不得我了。”
“疼嗎?疼你就叫啊,叫出來,哈哈哈……”
一聲接一聲的笑聲,讓睡夢中的唐昕甜心頭發緊,那些畫麵越來越模糊,可是那笑聲就像是惡魔的笑一樣,不斷包裹著她。她掙紮,她想逃,可是她根本動不了,眼前全是血色,疼痛的感覺傳遍全身。
“不要,放開我……不要,不要……”
病房裏,唐昕甜下意識的低喃,臨到最後,變成了喊叫。
厲盛澤聽到了動靜,心頭發慌,他抬手緊緊的抓住唐昕甜的手,急急的喚著她的名字。
“甜甜,醒醒。”
“我在呢,甜甜,你醒醒瞧瞧我,是做夢了嗎?”
“醒醒,不會有事的,別怕。”
厲盛澤的聲音,像是一道溫暖的光,映照進了唐昕甜的夢裏。她夢裏的場景似乎在那瞬間,一下子變了。溫暖的陽光,透著窗子散落進來,陽光中她依稀看到了厲盛澤的影子,還有他脖頸上的狼頭吊墜,不斷晃動。
厲盛澤邪魅的低語,代替了那些威脅,那些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