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急，聽我慢慢說。”
羅尼爾抿了抿唇，歎息了一聲，這才看著厲盛澤和歐陽夜開口。
“我看過唐小姐的資料，她是個特種軍醫，又是個法醫，可以說她的心裏素質比一般人要強上許多。而且，她出過很多危險的任務，這對她意誌力的磨煉，也很有幫助。一個人的意誌力越強，就越難被催眠。”
這話，讓厲盛澤有些轉不過彎來，他不明白羅尼爾的意思。
倒是歐陽夜，有幾分了然。
“你的意思是，當初對小嫂子進行催眠的人，會因為小嫂子的意誌力很強，而頗受阻撓。因此，他的催眠可能會有漏洞，並且，在催眠的過程中，他可能用了別的手段加以輔助？”
“是。”
羅尼爾點頭，他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唐小姐接受的催眠，應該算是頂級的深度催眠，對方又是個高手，一般人不容易解開。尤其是對方還在催眠中，為唐小姐重塑了人格，這也就意味著她偏離自身的程度會更高。不過，我發現唐小姐是有一些自身記憶的。”
“自身記憶？”
呢喃著這幾個字，厲盛澤和歐陽夜兩個人，不由的對視一眼。
他們有些疑惑。
羅尼爾見狀，也不賣關子，他不緊不慢的開口。
“比如，人在長期訓練之後，會有一些肌肉記憶，在危急關頭，會有下意識的應激反應，唐小姐的身上也帶著這種特質。雖然她的性格變了很多，但是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改變的，這些東西會在催眠時有所保留，從而形成催眠上的漏洞。尤其是唐小姐本身的意誌力不錯，想來這種保留比一般人會偏多。對方想要利用催眠而重塑唐小姐的人格，就少不得要用些特殊手段。我猜，這種手段是藥物。”
“藥物？”
厲盛澤開口，聲音裏不自覺的有些顫抖。他越來越不敢去想，消失的那些日子裏，唐昕甜都經曆了什麼。
不知道厲盛澤的心思，羅尼爾點頭繼續。
“我在嚐試給唐小姐做催眠的時候，問過唐小姐，最近三年之內，她一直做過一個夢。”
“夢？”
“是，一個夢，這是唐小姐反複提到過的。隻不過夢的內容，我暫時還無法探知。但是，無疑這是催眠的漏洞，是唐小姐憑借意誌力，而保留下來的自身記憶。對方為了隱藏這些記憶，用藥是最方便的。如果藥足夠好的話，對控製唐小姐，很有幫助。”
歐陽夜雖然對催眠這些事並不精通，可到底是學醫的，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目光灼灼的看著羅尼爾，歐陽夜問道。
“目前說的這些，也隻是猜測，若是小嫂子真的被迫用了藥的話，能查出來是什麼嗎？”
“不容易。”
聳聳肩，羅尼爾的臉上也帶著些無奈。
“這種藥物的主要作用，無非是對腦部神經產生刺激，用藥劑量不會太大，殘留的時間也不會太長。除非是短期內她曾服用過，否則僅憑血液的檢測分析，很難查出來什麼。”
聽著這話，歐陽夜的眼神不禁暗了暗，他下意識的看向厲盛澤。
厲盛澤明白他的心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