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懷庭的拳頭，不由的攥緊，下一瞬，他轉著輪椅準備離開。
譚寧素還在念叨著呢，驟然看到方懷庭的反應，她不禁眉頭緊鎖，“懷庭，你這是要去哪？我說的話，你都聽到沒有？”
聽到譚寧素的話，方懷庭不由的一愣。
之前，他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倒是沒太注意譚寧素，好在沒露什麼馬腳。
抿著唇，方懷庭眼神暗沉，他緩緩看向譚寧素。
“你說什麼？”
“我說，可可這樣，要是再繼續下去，隻怕不太好。”
譚寧素倒也沒有多想，她聽到方懷庭的問話之後，就歎息著繼續了。
“昕甜那態度我也瞧了，現在，她多少還顧念著你我的情麵，可是，若再有下次，隻怕她未必會像以前那麼忍著。恩情這東西，本就不過是心裏的一杆秤，是對自己行為的衡量，哪天不在意了，那恩情有跟沒有，也就沒什麼差別了。到時候，隻怕可可再犯錯，昕甜和厲盛澤都不會饒過她。所以，還是送可可走吧，出國去，走的越遠越好。”
一邊說著，譚寧素一邊歎息，她又道。
“還有旭輕，他眼下狀況不好，大約還不能離開，但我也想過了，等他稍稍好些了，咱們也送他離開。本來他那邊，就還有很多國外的業務要打理，他也不該在國內停留這麼久。離開了，也省心些。”
出於一個母親對孩子的維護，譚寧素不遺餘力的為方旭輕和方可可算計著。
隻不過，方懷庭卻不想他們離開。
他需要知道唐昕甜的狀態，更需要時不時的給唐昕甜一些刺激，以便能夠將她控製好，讓她在他們預設的軌道裏，順利的走下去，直到拿到上頭要的東西。
昕夢城堡那個地方，裏裏外外眼線太多，厲盛澤又是個精明敏感的，他不好經常過去。方可可和方旭輕，正好能彌補這個不足。
若是他們走了，他以後做起事來，少不得要更費心思。
這是方懷庭不願意看到的。
抿著唇，方懷庭看著譚寧素，思量了片刻，才語重心長的道。
“你的擔心我也懂，可是寧素，可可和旭輕都不是什麼好性子，如今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被咱們拘著，還不安分呢，若是真的撒手放出去，他們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麼事來呢。”
“這……”
“他們去找昕甜麻煩，雖然不好，雖然傷情分，可昕甜到底不算外人，她總不至於真的傷到他們的性命。再加上咱們看緊些，也未必就會出事。可若真到了外麵，我擔心到時候山高皇帝遠的，他們會不受控，到時候的情況說不準更糟糕。”
“這麼說也是，可是昕甜這邊……”
譚寧素頓了頓，有那麼一瞬，她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
她現在，對唐昕甜的心情很複雜。
明白譚寧素的意思，方懷庭緩緩勸著，“你的意思我明白，等晚些的時候，我去和昕甜聊聊。昕甜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就算她今天收拾了可可，那也在情理之中。這件事，怨不得她。”
“那你的意思是，不送可可走？萬一厲盛澤那邊……”
“沒事的。”
知道譚寧素要說什麼，方懷庭懶得浪費時間，索性將她直接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