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瓊那哭哭啼啼又喊又鬧的樣子,沒有一點貴婦的優雅可言,和當初在蘇碧雲的麵前表露出來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厲盛澤瞧著嫌惡。
“求我?”
呢喃著這兩個字,厲盛澤的眼裏,露出一抹冷笑,他盯著張瓊恐慌的眸子,冷聲道。
“我不是什麼良善的人,也不會因為別人求,就此心軟。而且,你也著實算不上什麼值得人饒過的人。”
“我……”
懶得聽張瓊的狡辯,厲盛澤迅速繼續。
“之前你求我放過白家,我給了白家機會。你應該很清楚,我要是真的打壓白氏,你手上有白氏再多的股份,那也是一堆沒用的數字,一文不值。白硯山拿他手上一半的股份做交換,讓我饒過白家,這是在謀求生路,也是在給你和白凝月的後半生謀利。
你心裏有不甘,我也明白,你若真有手段,那就生意場上見,隻要你能用正經的方式,把股份拿回去,那把白氏再給你又如何?
甜甜是我寵在心尖上的人,她是名正言順的厲太太,她擁有厲家的一切,豈會把白氏放在眼裏?
這點東西,她給的起,我也玩得起。
可惜,你不知好歹,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企圖傷害甜甜。肮髒齷齪的手段都用盡了,歹毒的心思也使盡了,這個時候,你憑什麼來求我?”
若是平時,厲盛澤也懶得跟張瓊說這麼多廢話,可是,他實在為白硯山不值。
躺在病床上,白硯山還為張瓊謀算呢……
可張瓊呢?
不但能夠三言兩語,就把白硯山氣暈了,攪得整個醫院兵荒馬亂的,她還輕而易舉的將白硯山所有的謀算,都辜負了。
這樣的女人,真的配不上白硯山。
比起她來,厲盛澤真的覺得,唐昕甜太好了。
六年前,唐昕甜單打獨鬥,能在軍營裏叱吒風雲,六年後,她哪怕是柔弱了許多,哪怕是被別人算計了,她依舊會擔心他,想著怎麼做對他來說,才是最有利的……
這樣的唐昕甜,讓他沒有辦法不心疼,沒有辦法不寵著。
至於張瓊這樣的……
她根本不值得別人對她好,而她苦日子,也還在後頭呢。
話說到這份上,厲盛澤也懶得再說什麼,他給了賀遠一個眼神。賀遠會意,迅速堵住張瓊的嘴,將她拉了下去,省的她再說什麼,讓厲盛澤的心裏不痛快。
眼見著張瓊被拉走了,厲盛澤也不在白家多留,他迅速回了昕夢城堡。
他想唐昕甜了。
厲盛澤的速度很快,來去白家,也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
原本他算計著,唐昕甜接受了羅尼爾的安撫開導,大約會睡的久一點,可沒成想,他回去的時候,唐昕甜已經醒了。而且,她也沒有在樓上休息,而是正在客廳裏,招待藍禦辰。
看著這場麵,厲盛澤的眼神不禁暗了幾分。
淡淡的瞟了藍禦辰一眼,厲盛澤迅速走到唐昕甜的身邊,“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就下來了,正好藍先生來找你,就和他聊了聊。”
唐昕甜說著,眼神裏隱隱帶笑。
藍禦辰是個溫潤如玉的人,他儒雅博學,大約是因為玩兒古玩的的緣故,更顯得他通曉古今了。尤其是他很喜歡《逍遙遊》,受了這個的浸染,他整個人也更顯得恣意大氣。跟他聊天,天南地北的不著邊際,可卻能給人一種心胸開闊的釋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