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種人?”
看向唐昕甜,厲盛澤的眼神中,也漸漸有了霧氣,他開口的時候,連聲音也是顫抖的。
唐昕甜瞧著厲盛澤的模樣,心裏並不好受,可她沒法控製自己。
對上厲盛澤的眸子,唐昕甜搖頭。
“我不知道,厲盛澤,我真的已經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好的,什麼才是真的。譚姨出事,哪怕方可可歇斯底裏的說你是凶手,哪怕我在八號倉庫的門口,真的聽到了有人說:老大,可以動手了,可我依舊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但是緊接著方叔就出事了……你又在……厲盛澤,你告訴我,我要怎麼信你?”
沒有失控的嘶喊,也沒有半分的吼叫,唐昕甜說出這一席話的時候,語氣平靜極了。
可是,厲盛澤卻怕極了她的這份平靜。
那平靜,就像是在他和唐昕甜之間,挖了一道鴻溝,他在這邊滿心烈火,炙熱濃情,而她在那邊,再也不會為他而心生半分波瀾。
緊緊的握著拳頭,厲盛澤沉沉的歎息,半晌他才開口。
“不論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要告訴你的都是:譚姨的死與我無關,而方懷庭會出那樣的事,也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
呢喃著這四個字,唐昕甜苦笑著閉上了眼睛,她的眼淚,迅速滑落了下來。
很快,唐昕甜就站起了身。
越過身邊的厲盛澤,唐昕甜去了床邊上,她順手從床上拿起了包,迅速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厲盛澤瞧著,下意識的上前兩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甜甜……”
“放手吧,”並沒有回頭,沒有去看厲盛澤失落傷心的眼神,唐昕甜害怕自己會心軟。她高高的仰著頭,不願眼淚流下來,之後她才倔強道,“厲盛澤,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一切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說。”
“分開?”
呢喃著這兩個字,厲盛澤的眼裏,盡是凜冽。他一把從後麵抱住唐昕甜,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裏。
他紅著眼睛,哽咽低喃。
“甜甜,你為什麼不能多相信我一點?我連白硯山、連肖雅都能救,我有什麼理由去殺譚姨,去殺方懷庭?在這件事情裏,有那麼多的疑點,你心有懷疑為什麼不去驗證,而是要躲開。你明知道的,我可以任你懷疑,任你吵鬧,任你折騰,我唯獨接受不了的,就是你離開……”
六年前,她音信全無,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世界塌了一次。
可他知道,那時她身不由己。
但現在,她那麼清醒的說要分開……厲盛澤接受不了,他真的接受不了。
扳著唐昕甜的身子,讓她轉過來看向自己,四目相對,厲盛澤的眼裏甚至帶著點卑微的祈求。
“別走,行嗎?你想怎麼樣都行,就是別走,行嗎?”
看著厲盛澤的模樣,唐昕甜的心像是被剜了一道刀似的,疼的窒息。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她的腦海裏,都是之前她差點被人綁架,之後醒來時,厲盛澤抱著她的模樣。他那麼堅強的一個人,在那一刻,哭成了一個淚人,成了最脆弱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