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貧窮,我家破人亡,我不想將來自己的兒女重複自己的路。所以哪怕所有事情再重來一遍,我也會選擇用同樣的方法,而且會更狠。
半夜我被劇烈的痛苦疼醒,睜眼一看,自己被綁著兩條手,掉在水泥橫梁上麵。另外一隻眼睛,腫的幾乎睜不開,宋輝的幾個小弟正在烤火。
“呸,大半夜的在這裏瞎折騰,真他娘晦氣。這小子怎麼開罪了宋總,至於大動幹戈的?”
“忘記前幾天宋總在白金漢宮裏麵鬧了?幕後老板都出麵了,你說還會為了哪件事?”
“你是說……”
幾個人捂著嘴一陣竊笑。
知道了事情的緣由,宋輝動用這麼大的陣仗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很冷,遍體生寒,感覺自己熬不到明天。這裏荒山野嶺,處理一個死人非常容易,運氣壞點,可能我的屍骨永遠不會被人發現。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陸歡歡這一腳,踩得我永世不得翻身。
從她出賣我開始,我胸腔裏麵滿是恨意,我若是不死,一定會親手把她打回原形。她捏碎了我對未來的美好幻想,將我推到深淵的那個人,也是她。
我的意誌被瓦解了,痛苦的哼了大半夜,幹渴饑餓折磨得我想死。眼淚忍不住的嘩嘩流,每每想起陸歡歡,心裏的疼痛大於身體。
雙重打擊的壓迫下,我幼稚的嚐試過閉氣自殺。
那種情況下,毫不誇張的說,連骨頭都是痛的。我折騰了大半夜,隨後體力不支又暈死過去,我不知道這一次自己還能不能醒過來,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
第二天早上宋輝來了,他看了我一眼,問身邊的人,說坑挖好了麼?
身邊下意識的看向我,接著點點頭。
“拖出去,把他埋了。”
宋輝冷酷的吩咐。
聽見這句話,我沒有害怕,相反覺得很輕鬆。
他們放開我,拖著我的手,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在外麵有一個大坑,周圍堆著土,這是宋輝為我準備的。落到他手裏麵,我就沒想過活著離開。
“許浩,還有什麼遺言嗎?”
宋輝走到我邊上,手裏提著一把片刀兒,在折磨了我一夜時間後,他動殺心了。
我跪在坑旁,低著腦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給我一瓶水。”
猶豫了半天,我服軟了,本以為自己的意誌能扛過宋輝的折磨。但現在身體的情況,已經不受意誌的支配。我隻想臨死前喝一口水。我太渴了,哪怕是一泡尿,我都能喝下去,這已經是我身體的極限。
宋輝擺擺手,有個手下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我接過礦泉水,大口往肚子裏麵灌,嗓子舒服了不少。跟著我又要了一支煙,宋輝沒有拒絕,掏出一包牡丹花,塞了一支在我嘴裏,親自幫我上火。
我眯著僅能睜開的一支眼睛,嘴裏叼著煙。
吸了兩口,我瞪大那隻眼睛,大吼一句“哥,弟弟先走一步。”
宋輝沒有忙著動手,掏出一個電話放到我麵前,是我的那個電話,上麵誇張的有三百多個未接來電。醬瓜和豌豆的占了三分之二,剩餘的是宋大春的,還有江韻,袁龍。
他笑著問我“那個醬瓜是你哥吧?”
我沒回答,他又問我,後不後悔?
等我抽完最後一口煙,宋輝慢慢的舉起了手裏的片刀,在他身後站著兩排人,背著手,氣氛嚴肅莊重。而我就這樣毫無抵抗的跪在宋輝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