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要是沒有把握,我就不會來了。我知道這麼多貨,要是被抓到了會是什麼性質?以後不敢說,就現在為止,張少奇還不敢陰我們。這次楊老四的死,許爺不光把自己的基底全部拉出來,曝光在大眾的視野下,就連那張保命用的王牌都用了。”
“那張王牌在上麵的等級,不會比張少奇的靠山低,包括王超,宋輝背後的大人物,這段時間都在博弈。真正決定我們命運的,是那些大人物博弈後的結果。”
他把ak挎在了脖子上麵,加到搬貨行列中,實在太多了。從水庫邊搬到下麵一個往返下來,能把人累得夠嗆。
我不想在這種地方都呆一秒,跟著彎腰抱起一摞,挺沉的。從包裝袋外表看起來,和普通麵粉差不多。
來回兩次,一切準備就緒,三輛金杯車被全部裝滿。
青蛙背著槍徒步離開了,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一個人消失在栗子林裏麵。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太對勁兒。
總的來說,現在我還沒有看透他,在他身上隱藏著數不清的秘密。要不是他的妻兒在堂哥手裏麵,興許沒人敢毫無保留的相信他。
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太危險了。而且現在他手裏麵還有一支正規軍用的狙擊槍,二者結合能將他個人的威脅發揮到極致。這樣的人,真想要誰的命,誰晚上睡覺時,還真得睜著一隻眼。
堂哥敢用他,正是捏住了他的七寸,妻兒老小。
回到車上,張秀洋撥打出一個電話“去收網吧,全部是死的,至於怎麼交代怎麼運作是你的事情。我對你的承諾做到了,希望你能兌現自己的承諾,讓我們一路綠燈。”
張少奇低沉的聲音往電話裏麵傳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張秀洋掛掉電話,開著車子帶頭,按原路返回。很奇怪,我們回去的時候並沒有看見警車,可以肯定的是張少奇一定就在附近。
回去的道路很通暢,平常在路口檢查的警察也被撤走了。
張秀洋也緊張,他吃不準張少奇會不會轉過身來,連著我們一起弄了。誰也揣測不透他的心思,既然他能放下身段和我們合作,同樣能撕破臉皮,趁這個機會對我們下手。
人證物證都在,被抓到了,我們這一輩子也就完了。劫押運車的事情不會在發生第二次,張少奇也不會在同一個坑裏跌倒兩次。
想著,我後背就流出不少冷汗。
“浩子,放輕鬆點,你別這樣,弄得我也連著一起緊張了。”張秀洋苦笑一聲,側臉上冒出很多的汗。
他放了幾首歌,打算化解下氣氛。
我看著窗外的場景“這種情況,我們的小命就被人家捏在手裏麵,隻需要他一個電話,警車把我們截停,到時候我們就完了,一兩百公斤的貨,誰扛得起這個罪?”
張秀洋吸了一口氣,放鬆後笑著說“他要敢出爾反爾,從市裏麵擺我們一道,他會後悔的。民不與官鬥,不是不敢鬥,是不願意鬥。真要逼急眼了,就我們這種窮凶極惡的人,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這段時間市裏需要正能量,得塑造一個和諧安穩的局麵給他們,平息民憤。前段時間天天火拚,死了不少人,早就影響到了當地人的生活。之前的抗議隻是策劃,但誰敢保證,下一次會不會出現大規模抗議?”
“在發生諸如此類的事情,別說這個市裏的人,就算上頭的大人物都吃不消。所以借張少奇三個膽子,也不敢在市裏麵動手,我們還有槍,還有武器。真要打起來,會是什麼後果?警匪當街火拚,上頭能把消息壓一次兩次,但絕對壓不下三次四次。”
說完又點了支煙,他煙癮很大,回來的路上,一支接一支,就沒有斷過。
我打開車窗透氣,屁股下麵如坐針氈,看見有警車從身邊擦著過去,連骨頭都繃緊了。那種心虛,隻有犯過事的人才能體會,何況我們做的這些是殺腦袋的事……
車隊進城後,緊懸的心終於放下來。張少奇比較理智,沒有對我們下手的原因,絕不是害怕我們魚死網破,而是像張秀洋分析這種,他害怕引發大規模衝突。
“前邊停車,我下去買兩個包子。”每次途徑這家包子鋪,我都要買幾個包子帶回家吃,這幾乎養成了一種習慣。
從我們上學起,這家包子鋪一直是我們的光顧對象。
張秀洋語氣怪怪的說“拉著一車貨去買包子,浩子,你是第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他把車子停下,我走下車往包子鋪走去,老板認識我們,笑著打招呼“小浩子,又來了啊?這都大晚上的,還吃什麼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