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點鍾的時候,張少奇回來了,他和大笨他們來的,三個人精神疲憊的去到飲水機麵前,毫不誇張的喝了半桶水。張少奇滿臉大汗,膀子上被砍看了一刀,警服什麼都破了,上麵的口子做過簡單處理。
“小胖,別睡了,準備把張隊換下來,接著去找宋磊。”
大笨喊了句。
睡睡的小胖立馬睜開眼睛,往折疊床上爬起來,他打了個哈欠,問“你們倆兒還扛得住麼?實在不行,我一個人過去帶隊就行了。現在全市的警力基本都出動了,有老龔那隻老狐狸親自帶隊,問題不大。咱門可是適當的偷下懶,天天玩命的幹活,都沒有完整的睡過覺。”
張少奇笑罵“別貧嘴了,洗個臉準備出發,我和你們一起去。”
小胖搖頭“你留在家裏麵休息,說什麼都不能出去了,到今天為止,你已經三天沒合過眼。你真以為自己身體是鐵打的?大軍的事情主要責任不是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這次聽我的,你要跟我們強脾氣,我明天就回去。我認真的,這麼多年的兄弟了,誰還不了解誰?”
張少奇尋思了下,點點頭。
他站起來走到房間裏,拿出一個小盒子,上麵放了不少針線。接著脫下警服放到大腿上,開始縫警服,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這件警服上有不少縫補過的痕跡。
“走吧。”
小胖帶上警帽,和大笨他們出去了,出去時,大笨手裏端著一盒桶麵,邊走邊吃,幾個人都是神色匆匆的樣子。
我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張少奇則是低頭縫補著自己的警服,沒想到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會這種針線活。看他們表現出來的沮喪樣子,就知道宋磊還沒有找到。這麼多人同時出動還是沒能把他找到,天曉得這畜生到底藏在哪兒?
“耗子,秦武那邊的狀態怎麼樣?市裏不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他頭也不抬的問了句。
我思考了下,說道“我跟他打過電話,現在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韓寒身上,至於宋磊前後兩次偷襲韓曲酒吧的事情,他沒有表現太多的憤怒。可能心中有,但是沒有說出來,也沒有給我們透露出來。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裏麵,不想讓別人猜到,別人就一定猜不到。”
他深吸一口氣,把針線放到盒子裏麵,站起來穿上警服,扭頭看了眼袖子,苦笑著說“來到這個市之前,我曾信誓旦旦的給上頭保證過,一定會把市裏所有的犯罪份子統統抓了。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牽扯到那些大人物的博弈中心了,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早知道,我不會來幫別人收拾這個爛攤子。市裏的情況,遠遠比我想的複雜。現在好了,想抽身也抽不出去。”
他張開嘴,還想說什麼,放在茶幾上麵的電話響了。我在他拿起電話之前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他前妻打過來的,連忙往邊上諾了點,把電視聲音開到大。
他瞪了我一眼,接聽電話。
我隱約聽見法院官司什麼的主要詞語,詳細的內容沒有聽清楚。他前妻把他告到法院上麵了,上次貌似他就收到了法院通知書。張少奇沒啥反映,安靜的聽了一會兒,說我這邊還有很多工作沒做,你要告隨便你,我不會出席法庭,更不會把童童給你。
張少奇這是耍流氓,在童童這件事情上,沒有退縮半步。人家的家務事,我也不好摻合,全程就當沒聽見。聽著他前妻在電話裏麵的咆哮聲,心裏早樂開了花。
張少奇也能被一個女人製得死死的,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地。
這不,聽見張少奇說自己還有工作要忙,沒時間出席法院。他前妻發飆了,從我這裏都能聽出聽見那女人的咆哮聲“張少奇,我草你全家男性。我他媽瞎了眼嫁給你這個廢物,工作工作,你他媽除了工作還知道別的嗎?我就問你一句,這些事情能有童童重要麼?”
“那是你孩子,懂不?天天交個那兩個老混蛋去養,你還活著幹什麼?”
張少奇頓時就火了“臭娘們兒,不許罵我爹媽,不可理喻。你就是一潑婦,我當初還瞎了眼呢,怎麼娶了你這個刁鑽刻薄的女人?你眼裏除了錢,還有什麼?我張少奇是窮,可我窮的有骨氣,我做到了當初在國旗下的誓言,在婚禮上的承諾。我對你怎麼樣你自己說,你就知道錢,沒有錢你還不能活了,是吧?”
他啪的掛斷了電話,默不作聲的點了支煙,樣子有點恐怖,我不敢惹他,小心的看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