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鱷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對待我們的態度,前後幾分鍾的時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許天仁已經被他這種笑麵虎的做法,惹怒了。這點從他剛才毫不猶豫起身離開的事情中就可以看出。
那會兒我看著他,是真的想走了,而不是在給鱷爺玩欲擒故縱這種招式。許天仁坐下來,往嘴裏放了支煙,鱷爺連忙過來給他點了“老許啊,這些年時間了,我大錯沒有,小錯偶爾,就別揪著我這些小錯不放了。”
“做到這個位置之前,我也算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這下子位置做長了,我也是個正常人,內心裏麵也會膨脹。剛才就是想看看許老哥,是不是我之前認識那個許老哥,你不要往心裏麵去,我這個人你也了解,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麼?”
“我真要給許老哥下馬威,就不會帶著幾個臭魚爛蝦了,就是一些小混子,上不了台麵。行了,說正事吧,我這個人恩怨分的還是聽清楚的,誰對我有恩,誰對我有仇,心裏都敞亮著呢。沒有許老哥,就沒有現在的我。”
“既然你都費這麼大的力氣,帶著人過來香港這邊親自找我了,那肯定是對許老哥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管什麼事,你給我說就行,我會給你辦的。”
許天仁冷靜不少,臉色也緩和了些,他叼著煙說道“我那邊遇到一點困難,王丞回來了,而且現在的他,身上有一股子煞氣。這次回來,擺明就是想要跟我擺明了打,想要我的江山。這些東西,都是兄弟們用命換回來的,不能他要,我就拱手相送了,這不是我的性格。”
“雷海那邊也和王丞走在了一起,也不怕給你說,我這邊還有些吃力,也不想提前把保命的東西用了。我身邊不是沒有可用之人,而是缺少能信任的可用之人,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時候,任何一個差錯都有可能讓我功虧一簣,我最恨臥底,吃裏扒外的東西。”
最後一句話,怎麼感覺像是再說給我聽呢,這擺明了就是再說青蛙,說他吃裏扒外。緊跟著,他又說道“這些年你再香港發展的不錯,有自己的心腹,有自己的關係網,而且我了解以前的你,你不是那種會落井下石的小人。”
“本來我想請你過去的,條件隨便你開,你不是我下屬,是我請的援助,這些你都無所謂的,隻要開口,我什麼東西都能給你。但是今天晚上看著你的舉止,你這些幼稚的做法,真的讓我很失望,你這種狀態去了,不會幫到我什麼東西。”
一口氣說完這些,許天仁靠在沙發上,盯著鱷爺的麵部表情看。他現在看起來非常糾結,臉色變來變去,最後一咬牙,說道“許老哥,這麼給你說吧,剛才給你耍那套,就是想要故意把你氣走,其實不用你說,你才通知我要來香港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要來找我幹什麼。”
“我更了解你的脾氣,我這麼做,你一定會服氣離開的,沒想到你忍了一路,還真忍到這裏了,所以我才確定下來,你是碰到什麼要緊事情了。我雖然在這邊發展,但是對於大陸的情況,特別你們那邊還是了解的,同時也知道你們那邊水有多深,多少自製很老,很有本事的黑社會大哥,都被弄死在那裏了。”
“如果說我們這是混社會,那你們就是在玩命,特別加入了王丞以後,更亂了,正常人誰都不想牽扯進去。在這邊,吃好喝好挺好的,犯不著帶著人過去那邊,搞不好把自己的小命都弄丟了。最最重要的是我這邊也遇到困難了,本來我不想給你說,把你氣走後,自己解決的。”
“你已經夠煩了,我不想給你繼續增加煩惱,所以剛才那麼氣你們,故意冷落你們。我再怎麼變,也不會變得那麼幼稚。油麻地那邊最近新出來一個扛把子,突然之間就冒出來了,香港這邊勢力也特別的混亂,他隻針對我,天天帶著人打砸我手底下的所有場子。”
“雙方也碼起了人手,大大小小拚了好幾次,不過我們都有分寸的,就是正常火拚,沒有什麼傷亡。光是這樣,警察局那邊就給我施加了不少的壓力。我現在天天睜眼閉眼,都是想著油麻地那個孫子,我就納悶兒了,這段時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以至於他什麼不都不顧的,就針對我。”
“等弄完了那孫子,在自己帶人過來這邊幫你們,這一切,我都是計劃好的。剛才看你真起身要離開了,我突然間,又感覺自己良心有點過意不去。你還是之前我認識那個許天仁,脾氣秉性什麼的一點都沒變,我想驗證的,也是這點,所以我才敢幫你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