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徐婷,你認識她的,她會告訴你很多東西,你跟她聊過之後,什麼時候動手,在哪兒動手,這些都會告訴你的。我不想跟她聊,就是害怕自己知道了,到時候會控製不住自己跟著去了,許飛不讓我參加這件事情,肯定有他的原因,我不能這樣不成熟下去了。”
對麵那頭哈哈笑了出來“小浩子,你終於成熟了,這次不光是做事方式成熟了,連你思考的方式,思考的角度都成熟了。放心吧,我欠你一條命,我說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想什麼時候要就什麼時候給你。你都親自打電話過來,隻要我活著,許飛就不會出事情。”
我把電話放下來,呆呆的看著麵前的茶幾。
醬瓜要玩命了,自己所有的底子都全部擺在了明麵上,不再有後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伸手呼啦了把腦袋,我靠在沙發上麵,閉上眼睛,慢慢的梳理著腦袋裏麵很多沒有想通的事情。
陸歡歡每天都來,都是固定的點,基本快要到那個點的時候,她就會幫我帶著東西過來。我的吃喝都是她照顧的,我和醬瓜談過的第三天晚上,大約晚上九點多,我看見酒吧門口停了十幾輛車子,帶頭的是一輛路虎,後麵是幾輛x6,在跟著是清一色的金杯車。
車子前麵站著無數人,從酒吧門口的石坎上往下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右手的膀子上全綁著白色的絲巾,背著手整齊的站在一起,最少一百多人。在他們麵前放著十幾個大袋子,醬瓜披著一件風衣,梳著大鼻頭,手裏提著一支獵槍。
左右兩邊是東子,薛勇和老王三人,再往下,站著十二個穿著迷彩t恤迷彩褲的男子,還有特種作戰的軍用鞋子,腿上都綁著一個刀鞘,裏麵插著軍刀。這十二個人身上有著一股子氣場,都留著小平頭,連上的表情,個賽個的狠。
醬瓜左右看了看,接著低頭看向手上的時間。
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眼前的場麵,驚心動魄,酒吧門口全被站滿了。大家一言不發,視線都看向醬瓜。某時某刻他手裏的電話響了,拿起來放到耳邊聽了一會兒,他放下電話,緩緩舉起手裏麵的獵槍,瞪大眼睛,大吼出來‘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下麵一群人全部吼了出來,聲勢浩大“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出發。”
醬瓜表情冷酷,臨走前,他轉身看向我“要是我沒能活著離開,酒吧就是你的,所有轉讓資料我都讓律師準備好了,就放在我房間床底下,用膠布綁著,你一摸就在,到時候可以直接上手。”
我搖了搖頭“我不喜歡你的說話方式,像是在交代遺言。”
醬瓜走過來,把自己的額頭貼到我的額頭上麵,摟著我的脖子,勁兒很大,他壓低聲音“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參與麼?豌豆退了,我隻剩下你繼承我的一切,不能我們都栽了,得留下一個人。我死了,給我報仇,給我這些兄弟報仇。”
氣氛被他弄得很壓抑,說完後,醬瓜看著我後退兩步,跟著猛然轉身,大步流星的往第一輛大路虎走去。我就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他們,心裏滿不是滋味。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之間有些害怕。
陸歡歡也站在我身邊,我看了看她,發現她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我心疼的把她摟到懷裏,陸歡歡閉上眼睛小聲的說道“浩子,原諒我。”
“你說什麼?”
我看著她,她搖了搖頭“沒說什麼,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醬瓜他們才離開,酒吧對麵的街道上幾輛車子都從不同的方向離開了,醬瓜弄出這麼大的陣仗,肯定會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那些人,就是其他勢力派來監視酒吧的,現在醬瓜他們走了,這幾輛車子都跟了上去。醬瓜的所有動向,全市所有勢力都知道了。
我一個人坐在門口的石坎上,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渾身流汗,異常的難受。
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燙。
看著上車離開的陸歡歡,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明顯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在酒吧門口做了兩個多鍾頭,張秀洋,大耗小耗他們來了。幾個人臉色凝重,剛下車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草,許飛瘋了,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了,上百人,他這是準備去打仗麼?”
我笑了笑“和打仗差不多了。”
張秀洋做到我身邊,嘴裏帶著微笑“他對雷海的仇恨,真夠大的,現在勢力好幾股勢力都讓人跟在他的車隊後麵,這會兒往蒜苗鋪那邊過去了。這麼多人,看來這次許飛把自己的底子都給用上了,這是準備把雷海的人全部平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