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下來,渾身濕淋淋的舒芫冷得牙齒直打顫,早知道會下雨,她就帶著火折子上山了。
與其在這裏幹跺腳取暖,還不如將背簍裏的傈僳拿出來晾晾,省得在背簍裏被雨水泡壞了。
她這裏正忙活著,突然聽到洞裏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蛇?
舒芫慌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撿起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一臉緊張地看著黑乎乎的洞裏。
那聲音響了一陣之後,像是越來越遠了,舒芫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她的身上全是冷汗,身上又濕噠噠的,她覺得渾身難受。
無力地靠坐在洞口,聽著越來越大的雨聲,她腦子裏暈乎乎的。
舒芫實在是撐不住了,意誌再堅強身體也受不了了,她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叫她的名字,一遍遍焦急的,埋怨的……
她覺得自己又回了梅花溝的家裏,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正躺在暖烘烘的炕上,做著美夢。
夢裏她好不容易研製出克製老鼠的藥了,再沒有人說要將她和娘趕走。
舒芫笑了笑,舒舒服服的翻了個身,卻一下落空,差點摔了。
她輕哼了一聲,整個人也清醒了。
雨還在下,不過她的身上卻穿著幹爽的裏衣,洞裏燃著暖烘烘的篝火,架子上烤著她的外衣。
還有,男人的衣服?
她嚇了一跳,抱緊胳膊一臉警惕地站了起來,然後看見晏星洲正拿著她的衣服在火邊烤。
“還站在那裏幹什麼,餓了沒,過來吃東西了。”
“你……你怎麼來了?”舒蕪有些結巴的問道。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膽子這麼大,敢一個人進深山?”
“那,我的衣服也是你換的?”
“不是我還能是誰,你剛剛發著燒,人都暈過去了,我可不是趁人之危,再不把衣服換下來烘幹,你指不定病得更嚴重。”晏星洲輕笑了一聲:“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你早晚是我媳婦兒,有什麼好害羞的。”
“趕緊的,拿過來!”剛剛她是暈過去了,顧不上不好意思,如今清醒著,怎麼可能肚兜都沒穿就到他麵前去?
晏星洲見她連發脾氣都沒什麼力氣了,也不逗她了,將火旁邊暖著的紅薯拿了過來。
舒芫聞著已經剝好了的紅薯誘人的香味兒,也顧不上燙,一口就咬了下去。
“你慢點吃,這還有呢!”
“你過去,我自己知道!”她跟晏星洲就隔著正烤著的衣服說話,在火光的籠罩下,她纖細的身影微微彎著,有點狼狽的吃著紅薯。
晏星洲的心裏酸酸的,要不是她的身邊他派人跟著,他根本就不能這麼快就找到她。
昏迷的她不管是遇到了野獸,還是別有用心的壞人,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舒芫將肚子填飽了之後,才抽出空問道:“我娘呢?她一定很著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