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芫一臉意味莫名地看著溫宛如:“你是姐姐,你都還沒有作詩,我怎麼要在你前麵先作?”
上京誰不知道溫宛如是個繡花枕頭,空有一張好看樣貌,卻無一技之長。
別說作詩了,就是打油詩估計也做不出一首來。
溫宛如不過是幸災樂禍,想看舒芫的笑話罷了。
沒想到這一搭話,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她往後縮了縮:“還是算了吧,你先來,我是姐姐不得讓著你?”
“姐姐何必這麼謙虛,你莫非不會作詩?”
姐姐都不會作的話,妹妹不會作也沒啥吧!
溫宛如挺直了背脊:“誰說我不會了?我這就做給你看!”
她心想著自己就是再笨,再不會,那也比舒芫強吧!
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筆,溫宛如腦子裏想著之前在家的時候,父親作的那些詩。
溫清林倒是附庸風雅,為了培養溫宛如經常督促她念書,不過沒什麼效果。
溫宛如雖然沒學到什麼,不過卻記住了一些。
勉強寫了幾句自己父親作的詩,溫宛如一臉得意的樣子。
舒芫湊過去一看,不禁噗嗤一笑。
她寫的是詠雪詩,也不知道是溫清林什麼時候作的。
舒芫是第一個笑的,溫宛如一臉憤怒的樣子。
“你作的好你來啊,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就笑話別人。”
溫宛如為了融入大家,也是憋了好久了,如今被舒芫這麼一笑,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眼看著這姐妹倆鬧起來了,楊開茗不禁一陣好笑,這下不用她親自出手了。
舒芫一個鄉下丫頭,能做出什麼樣的詩來?
今兒既然來了,就讓這兩姐妹徹底丟臉丟個夠吧!
舒芫一把搶過溫宛如手裏的筆,一字一句慢慢寫了起來。
她一邊寫,眾人一邊念。
“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金蟾齧鎖燒香入,玉虎牽絲汲井回,賈氏窺簾韓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好詩,對韻工整,又應景!”
“沒想到晏夫人還有這樣的才氣,以後有機會一定要上門討教一二!”
“好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
舒芫很是不好意思,要不是被這些人逼得急了,她也不會借鑒前輩的詩。
溫宛如雖然不明白這詩好在哪裏,不過看眾人都這麼誇讚,定然是真的不錯了。
她麵上一陣難堪,後悔今天來參加這個聚會了。
平日裏這樣的聚會楊開茗根本就不會邀請她,要不是存心要舒芫難堪,自己沒有機會來。
她明明知道,卻還是來了。
這下可好,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她生在上京長在上京,可是還不如舒芫這個長在鄉間的臭丫頭。
溫宛如看不懂這詩好在哪裏,不過楊開茗卻是看得懂的。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不正是她現在的真實寫照嗎?
想要的人得不到,隻能自己一個人單相思。
舒芫這詩根本就是存心諷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