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費多少功夫,褚和就辦理完出院手續,他的身體狀況一切良好,甚至比一般人都要健康很多。
走出醫院,城市中並不清新的空氣卻讓他覺得自己陡然活了過來。
他長歎一聲,似乎把堵在心頭這幾天的鬱鬱之氣全要吐出。
看著路上一片酷熱慘白的陽光,褚和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地鐵依然擁堵不堪,生活也好像從未改變。
他還是那個還在努力找工作的畢業生,會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機會就會穿越整個城市去爭取那渺茫的一線機會。
回到出租房內,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
垃圾袋裏還有著兩個啤酒瓶,一切好像隻是一場夢。
他走到了劉子揚的屋門前,門敞開著。一陣劇烈的風迎麵吹來,吹的褚和眼睛發酸,眼淚橫流。
揉揉眼睛,眼前的以前依然讓他震撼。
碎裂的窗子,地上隻有一根隨手撿來的鋼筋,其他的也隻剩下一張桌子,那個盛滿頭發的棺材早就不翼而飛。整個屋子死氣沉沉,根本不像住過人一樣。
劉子揚就這麼消失了?
那個平日裏總是微笑的帥氣男生,或者是那個蠟融妖一樣的怪物。
如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到底是人還是妖怪,或者說是其他的東西,現在更是無人知曉。
這個人更是就這樣徹底的抽離開自己的生活。
褚和再在那個空曠的房間內,那夜裏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的近,卻又那麼不真實。
褚和回到自己房間內,整個身子重重的摔入床上。
軟乎的被子舒服的完全不真實,然而他卻毫無睡意。
回家之前,他發消息告訴樊宇自己已經出院了,隻是到現在樊宇還沒有回他。
外表看起來自己好像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隻是,一切好像都不一樣了。
褚和捂著自己心口,臉上出現一種奇怪的表情。他,沒有心跳。
一個人如果沒有心跳他還是活著嗎?
僵屍,吸血鬼?褚和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種,不過至少自己不害怕陽光。而且值得慶幸的是,他腦子的腫瘤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去陪伴自己的家人。
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在得知自己身患絕症那一刻的感受,幸好,生活好像對他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
活著就好。
他翻開手機,看著那條麵試通過的短信,隻覺得有些奇怪。
自己什麼時候參加了這家律所的麵試?為什麼自己會莫名其妙的收到短信。
百思不得其解的褚和,嚐試著輸入這個夜行律師事務所,果不其然根本沒有這個律所的任何消息。
這也不出乎他的意料,畢竟大大小小叫得上名字的律所自己也算是耳熟能詳,如果自己沒有聽過的話可能就就真的不知道是什麼野雞公司了。
隻是那個信息就像刻在他腦子裏一樣,褚和隻覺得煩躁不安。
他再次仔細看那個入職通知,時間赫然寫著今天下午14點14分。地址居然還在skt大廈褚和有些差異,但是轉念一想,但凡一個律所不都是在這種看著就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窩著,所以也沒在多想。
他看了看時間,還來的及於是收拾了一下就匆忙出門。
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看看,起碼賺點兒錢說,褚和是這樣想的。
很快褚和就洗漱一番出門去,不長不短的地鐵路程,很快就到了skt。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見過那個長相甜美的前台小姐姐蘭嵐。當時自己還說要請客吃飯來著,於是他掏出手機準備提前約一下。
可是褚和翻遍通訊錄也沒有找見這個叫做蘭嵐的女孩,他還記得蘭嵐曾經發給他的那段視頻,正是那段視頻讓他對劉子揚開始產生懷疑的。
視頻還在,隻不過是孤零零的躺在他的相冊中。
褚和滿腹疑慮,他走到大廳的前台,前台今天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高個男生。他看著褚和走進自己,禮貌的微微鞠躬:“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到您的嗎?”
褚和:“麻煩打聽一下,你們這裏是不是又一個叫蘭嵐的女生?我是她朋友,本來想約她吃個飯可是聯係不上她了。“
男生一臉疑慮:“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同事,您會不會是記錯了?“
褚和隻覺得有些奇怪,看著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就道謝離開。
他仔細看看那個入職通知,上麵卻沒有詳細的地址。
褚和無奈,隻好撥通了發短信的那個電話。
對方的等待鈴聲響起,褚和聽到這個鈴聲急忙拿著手機上下翻看,確認不是手機出現問題。
直到確認聲音是從聽筒裏傳來的才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