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泡泡(1 / 3)

休息室裏有台電視,對比賽進行實況轉播。

頒獎典禮來了好幾個國防大的領導,身著常服,給冠亞季軍授予獎牌獎杯,並合影留念。

孟行舟拿了冠軍,是國防大的香餑餑,夏桑子從電視裏看見,找他合影的人不少,更有電視媒體記者,在現場進行采訪。

忙完一切,孟行舟再回到休息室,已是四十分鍾之後。

他把獎牌獎杯拿在手上,叫上夏桑子,兩人一起離開。

走了兩步,孟行舟對她說:“我要回趟宿舍,身份證不在身上。”

夏桑子點頭:“好,那我在樓下等你。”

孟行舟從鼻腔裏嗯了一聲,再無後話。

夏桑子一直都知道,孟行舟是少言寡語的人。還在元城的時候,他們相處時間多,基本上都是她說話,他聽,偶爾才接話。

但那個時候,夏桑子能感受到,孟行舟是願意聽她說話的。不像現在,他連看見自己,似乎都不情不願。

孟行舟腿長,在軍校待久了,走路比一般人快,夏桑子跟不上他,被孟行舟甩出一小段距離,心情越發低落。

瀾市靠海,一年中,數夏季最長,從頭到尾炎熱如初,少有降溫。

夏桑子早上走得急,無暇去看瀾市的天氣預報,習慣性按照元城天氣,找了套衣服穿上。走出部隊大院時,平日裏跑早操的警衛隊都未吹哨。

元城不比瀾市,這個月份,還在穿春衫。

夏桑子從下了飛機就忙前忙後,沒空在意自己熱不熱。現在閑下來,步行在無遮蔽物的小廣場上,才覺悶熱。

午後的陽光最毒,還沒走出校門,額頭已經冒出一層薄汗。

夏桑子看著孟行舟的背影,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而為,她追不上,他也不等。

小情緒作祟,夏桑子索性停下,不再往前走。

她將背包摘下來,把長裙外麵套著的針織衫脫掉,被長袖捂了一上午的皮膚,此時感受到一絲風,愜意無比。

夏桑子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打斷孟行舟花費半年時間,才平複的情緒。

他無法扔下夏桑子不管,可是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麵對她。

走完一段路,感覺身後似乎沒了聲,孟行舟停下腳步,收起思緒回頭看,才發現夏桑子被甩在很後麵。遠處看,她比寒假那時候更纖瘦些,也長高了。

女孩的長裙裙擺被風吹起來,微微晃動,吊帶裙襯得她的雙臂更細瘦,在陽光下,皮膚白得發亮。

夏桑子垂著頭理衣服,神情專注,沒發現孟行舟在看她。不留神的功夫,耳發垂下來遮住眼睛,她抬手挽在耳後,巴掌臉展露無遺,五官恬淡又安靜。

孟行舟的喉結滾動兩下,眸色微沉,他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看向路兩旁的灌木叢。沒開口催促,也沒走過去,隻在原地無聲等著。

寒假那時候,夏桑子還在讀高三,整日穿校服,紮著馬尾辮。如今她從高中生變成大學生,校服馬尾辮都不在,褪去學生氣打扮,站在那裏,已然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夏桑子理好衣服,抬頭見孟行舟在前麵等著她,心裏一怔,走到他身邊。

她其實有好多話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孟行舟有意無意地,領著她往樹蔭下走,她在裏,他在外。

路上碰見幾個同學,他們看孟行舟身邊有女人,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

本想揶揄兩句,礙於孟行舟平時的暴脾氣,最後都作罷,隻是多看了夏桑子幾眼,眼神裏充滿不可思議。

夏桑子被這種“你居然跟女人在一起”、“天哪這裏怎麼會有女性生物”、“你背叛了組織”的奇怪眼神,搞得渾身不自在。

她藏不住話,待那幾個同學走遠後,斟酌一小會兒,輕聲問孟行舟:“三歲,你們學校有女生嗎?”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