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地笑笑:“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方晴兒:“……”
雖然她無言,但我在她變幻莫測的眼神裏,看出了各種mmp和os。
我羞愧地低下了頭。
這時小結巴問:“現、現在……該、該怎麼辦?”
我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問方晴兒:“要不,你叫你家陰君來吧?”
方晴兒惱怒道:“以前寧願封著我,不叫陰君來,現在就想叫他來了?你現在把他的兒子衝馬桶裏了,你還有臉麵對他嗎?”
這話可真奇怪,孩子是我生的,別說是我了,就連陰弢又有什麼資格自稱是孩子的父親?要知道在我懷孕的這十個月裏,他都沒出現過!
但方晴兒畢竟是陰弢的鬼,她的心向著他,而不是向著我的,我也不想和她爭辯,隻能低低地說:“我們都找了整整一個晚上了,什麼法子都用過了,現在隻能是把你家陰君叫來了。”
方晴兒說:“那你可做好心理準備了!你偷偷生下陰君的孩子,還衝到馬桶裏,我若是陰君,見了你,一定會殺了你!”
我點頭,不管她說什麼。
方晴兒動手捏訣,剛準備要召喚陰弢,然而看了一下天色,便放下手來,歎氣說:“天快亮了,還是明晚叫陰君來吧。”
我很想說不行,可抬頭一看,天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也隻能作罷。
方晴兒鑽回了戒指裏,而小結巴愧疚地歎了一口氣,縮回了黑傘裏。
刹那間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從來都沒有過的孤獨感淹沒了我。
我低下頭,擦擦眼淚,彎腰拿起黑傘,白日那麼長,我又該何去何從?
走,是不可能走的了。
我隻能走回公共廁所裏,回到那個我衝走孩子的廁所間,關上門,打算在這裏呆一整日。
公共廁所裏設置的都是蹲式馬桶,並不是坐式的。
若是坐式的還好,我還能合上馬桶蓋坐一坐,可蹲式的,那我也就隻能是靠牆罰站了。若是一年以前,罰站一天,我可能熬一熬就過去了;然而產後的身體比我想象中的還虛弱,站還不到三分鍾,我便疲累得不行了,隻能就地而坐。
唉。
羅昕呐,你這是混得有多慘呀,竟然淪落到被關在廁所裏的地步。
這是我原本該承受的命運嗎?
我仔細想了想——
若是當初沒有瞎了眼地認識前男友徐洋,沒被他騙回家,也許我還是和外麵的普通女孩子一樣,好好地待在學校裏讀書,畢業後找到一份工作,賺錢孝敬父母,而不是淪落到這種淒慘的地步。
這個白天對我來說,無比的漫長和煎熬。
現在的我很容易犯累,然而每次一閉眼,耳畔就會響起嬰孩的啼哭聲,我就會馬上睜開眼!
如此反複,不用過多久,我精神就快接近崩潰邊緣了。
這是公共廁所,自然就是誰都能來上廁所了,所以有人來過,我聽著她們在門外走來走去的腳步聲,甚至在廁所位置緊張的時候,還有人會來敲我的門。
還有人在我旁邊上廁所。
味道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