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九元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把我放了下來。
放下的時候,他還說:“你吃什麼長大的呀?怎麼這麼輕呢?”
我說:“你又是吃什麼飯長大的?這麼大力?”
岑九元白了我一眼:“你也太低估一個男人的力氣了吧?就你們這點重量!”
“嗚哇哇——!”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岑九元立馬把這個燙手山芋塞進我的懷裏,跳得遠遠的。
孩子一落到我懷裏,就變安靜了。
我想起那金光一閃,連忙查看孩子的額頭,孩子的額頭光溜溜的,隻有幾搓軟軟的、淡棕色的胎毛,什麼印記都沒有。
我懷疑那印記是藏起來了,於是施法按在孩子的腦門上,但卻什麼印記都沒有浮現上來。
陰弢到底對孩子做了什麼?
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孩子的不同的話,那她還沒長大,恐怕就先給她招來殺身之禍了!
想到這個,我的心也就放寬了。
“你拿自己的孩子的肉身養惡鬼?”旁邊冒出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我頓時翻了個白眼。
什麼話呀!
好吧,或許,這世上沒有一個孩子的靈魂會和小羅卜一樣與眾不同,任何人看到她的靈魂的話,都會像岑九元一樣的認為吧?
我想解釋,但想了想,岑九元不過就是一個路人甲,我跟他說什麼說呀?於是我就什麼都沒說了。
“今天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和孩子也下不了這趟車。”我真心地對岑九元說,“不過我要在這裏和你說再見了。如果下次還有緣再和你見麵的話,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的。”
說完,我轉身就走。
“哎!等等!”岑九元追了上來,和我並肩走著:“剛剛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會吃鬼?”
我沒敢回,於是就加快了腳步,走得更快了些。
但不管怎麼走,岑九元的步伐始終都是比我大些許的,他輕輕鬆鬆地跟住我了,而且表現得很有興趣的樣子:“你是會吃鬼的?是天生的?還是後天修煉的?這是一種法術嗎?”
我:“……”
岑九元:“誒!好歹我們都是共過患難的生死之交了,難道都不能說一說嗎?道友!道友你在聽嗎?”
我忍無可忍地回頭吼他:“你能不能不要別跟著我了??”
一吼完,突然一口氣提不上來,我兩眼一黑,突然失去了所有知覺……
…………
……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看起來,像是個酒店。
窗簾緊緊拉著,房間裏暗不透光。
孩子哇哇大哭,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我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麵容憔悴、頭發快禿了的苦逼男人。
他看了我一眼,就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你終於醒了!”
說完,他把孩子往我手裏一塞,立馬就跑得遠遠的,那速度比見了鬼還更見了鬼。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長時間了,但我知道我一定睡了很長時間,孩子太長時間沒喝奶了,一定是餓了,於是就抱著孩子走到衛生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