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博士來到控製水培器的操控台前，檢查了下水溫，以及密度有無變化後，對陸白說道，“陸先生，目前他的狀況很穩定。”
陸白站在水培器前，俊美的臉龐微抬，擰眉看著水中的人。
水培器中的人沒有任何反應，除了像植物一樣還有生命之外，並沒有什麼人類的意識，甚至不會睜開眼睛。
“他，有沒有可能醒來？”陸白問。
秦修桀知道他的心情，有些婉惜地垂下眼睛站在一邊。
福萊特和加利斯博士看了看對方，白頭發白胡子的福萊特博士站出來，“陸先生，他不會醒來，雖然他是人類的外型，嚴格來說，他比較像植物。當初羅丹小姐讓我們將他培育起來，就是按植物培養的方式，才讓他維持著現狀。”
加利斯博士也說道，“在過去的十幾年，他的軀體一直保持著與人類相同的成長速度，但現在他的成長速度已經停止了，畢竟他是用人類DNA為基礎培育的，他的身體始終還是遵人類的成長規律。”
“他會一直維持現在的模樣麼。”陸白問。
水中的人歲數與他相仿。
是個俊美的男子。
但人類會有生老病亡，水培器中的人卻未必會有，也許會一直保持這模樣。
“按我們的推算，是不會的。”福萊特博士說，“隻要保證他的身體機能，輸送作為能源的營養液，他的新陳代謝應該不會讓他衰老或死亡。”
“但他就是不會像人類一樣睜開眼睛或醒來，是麼。”陸白唇角動了動，帶著幾分冷潮。
福萊特和加利斯博士愣了一下，都低下頭，他們再有能力也不能讓植物像人類一樣會說話會思考啊。
陸白手緩緩握了起來，又鬆開，“如果將他移出水培液，換另一種能源維持他的身體機能，會怎樣？”
兩個博士一驚，“陸先生，恕我們不讚成這樣，這太冒險了，萬一實驗失敗，他的軀體會馬上像失去根的植物一樣枯萎腐爛……”
“不要說我知道的事！”陸白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場！
兩個博士立即不敢出聲了。
……
從白夜行宮出來，一上車秦修桀便說，“陸總，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別太難過了。”
“死了麼……”陸白想起那個水培器中的人，唇邊淡然而又無奈地笑笑，“確實，他已經死了，原本已經不該會在這個世界上。”
“陸總既然明白，以後還是少來這邊看他了，免得心情不好。”秦修桀說。
“也許是我要求太過了吧。”陸白揉揉眉心。
秦修桀看著陸白。
可不是，因為他就是不想失去身邊的一切，總是想抓住所有的。
但即使他有再高的社會地位，再多的財富，哪怕有了今天這個巨大的成就，有些東西也還是他無法控製的，這便是生與死。
秦修桀換了一個話題，笑說道，“對了陸總，聽說裴少快回來了是麼？”
“上午接到了他的電話。”陸白道，“不過他這一次回來，估記情況有很大的變動，也許他會暫時離開HN轄區。”
“發生什麼事了嗎？”秦修桀驚訝，“他可是少將。”
“估記是在出了什麼事吧，或者在南非那邊參加維和時，發現了什麼……需要他離開HN轄區才能做的事。”陸白道，“電話裏他沒說起太多，我也沒問。他主要跟我問了下艾爾那邊的情況。”
“那裴家會同意？”
“裴家不同意也沒用吧，裴歐的事裴家根本左右不了，他會與那展倩訂婚也是因為他喜歡那個女人，不然他根本不會聽從裴家的意願去訂婚。”作為多年的朋友，陸白對裴歐也是深為了解，他們都是不喜歡被家裏控製，以及一旦下決心做某件事基本上就不會改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