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倒應該不會,殘廢倒是有可能。”尹國慶對著兩人展示他的手,隻見他的小指關節被咬了一口,整條手指都腫起來了,看著十分別扭。
張幼斌和沈輝悶聲笑起來,張幼斌用手扇跑了一隻圍著他飛的巨大的蚊子:“我寧願它們是拿刀子刺我,這癢得也太他媽難受了,把皮抓破了都沒有用,癢到骨子裏了。”
早知道,他就帶幾十瓶驅蚊水來了。
就在三個人的抱怨中,天色漸漸暗下來了。
三個人也沒有再說話,專心致誌的緊緊盯著金霸碼頭。
沈輝安排的人也早早的潛伏在金霸碼頭的周圍,這個平時人煙罕至的地方,在今晚透露著緊張詭譎的氣氛。
夜色籠罩下來,水麵上開始升騰起一層水霧,遠處的燈光照射過來,讓人的眼睛都看不太真切。
沒過多久,隻見遠處出現了一團模糊的亮點,正緩緩靠近碼頭。
張幼斌他們頓時緊張起來,沈輝對著對講機輕聲說道:“各部門注意,目標出現。”
與此同時,耳麥裏也傳來了李騰飛的聲音,他好像是在跟什麼人打電話:“喂,沒錯,我就是李騰飛,現在我們的船已經到了金霸碼頭,你們什麼時候會到……好的,我等你。”
張幼斌他們聽了,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專注的看著碼頭那邊,連蚊蟲叮咬的痛苦都忘記了。
隻見那團燈光越來越亮,一艘客船的影子也透過水霧明顯了起來。
看來,這就是李騰飛的船了。
雖然這個耳麥可以聽到李騰飛說話,但是沒有辦法下達指示,所以這一切都要靠李騰飛的表現了。
張幼斌非常信任李騰飛的能力,不然他不會把李騰飛推到華東幫老大的位置。
李騰飛他們到達之後,就靜靜地停在碼頭邊,等起西筒次郎的人來。
水麵靜靜地,水霧越來越濃,像一團粘稠的墨汁一樣籠罩住遠方。等了很久,也沒有見到有任何船過來。
“媽了個叉的,西筒次郎那龜孫子真會擺架子。”
李騰飛低聲的咒罵清楚地傳進了三個人的耳朵裏,也不知道是誰“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三個人都悶悶的笑起來。
這個李騰飛,看來對西筒次郎意見不小啊。
不過要是換做是他們站在李騰飛的位置上,也會等得不耐煩。
好在沒過多久,另外一艘船就緩緩劃了過來,穩穩地停在李騰飛的船邊。
“看來,這就是西筒次郎的人了。”
尹國慶輕聲說道,船的樣子十分低調,甚至還有一點破敗,一點也不引人注意。要不是他們都知道這船上有貨,從外觀看,都還以為隻是尋常人家的漁船。看來西筒次郎心思縝密,連這一點都考慮進去了。
李騰飛又說話了:“魚怎麼賣的?”
估計這就是暗號了,隻不過這暗號又讓三人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回答的,反正是對上暗號了。隻見兩艘船中,都有人出來了。張幼斌定睛一看,走在坐前麵的正是李騰飛。有個人從對麵的船上過來跟他握了握手,看來是互相認識了。
三個人的心都提起來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聽不清楚李騰飛那邊在說什麼。
“李先生,西筒次郎閣下派我過來送貨。”隻聽到一個帶著濃濃的瀛洲口音的男聲僵硬的說著中文=,看來這就是西筒次郎的使者了。
“久仰久仰,次郎閣下願意幫助我度過這次的危機,在下十分感謝。”
不用說,這是李騰飛在說話。張幼斌想到李騰飛說出這麼好聽的話,其實心裏十分不爽,就覺得好笑。
兩個人又是互相寒暄了一番,這才聊到主題上。
“李先生,這次的魚分量十足,口味也好,想來比會讓你滿意。”
“次郎閣下的貨,不用想,就知道會是上等貨。這拿貨的錢,我已經讓人轉到次郎閣下的賬上了。”
不久之後,就聽到一陣嘰裏呱啦的聲音,是那個使者在用日語和誰通話,估計就是西筒次郎了。
沒過多久,那使者就用中文說:“西筒次郎閣下已經收到了錢,並且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客氣客氣,期待下一次的合作。”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雙方忙碌的搬運著貨物的身影,一直搬了幾個小時,張幼斌他們也就在草叢裏無聊的蹲了幾個小時。
好在這次的交貨十分順利,沈輝安排的狙擊隊也沒能派上用場。
等到西筒次郎那邊的人馬走遠了,一點影子都看不到的時候,三個人這才從草叢裏站了出來。
緊張之後,他們才發現裸露在外的皮膚,到處都是被咬出來的包。
苦笑了一陣之後,三個人就下了山。這個時候,張幼斌的手機也震動起來,是李騰飛打過來的:“喂,張哥,貨已經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