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易腳步一滯,神色一怔。
略品味何雲生的話,臉上浮現苦笑。
誰不想有人幫,一步青雲。
何雲生卻是個例外,凡事他都想靠自己,不到山窮水盡,絕不求人。
快步追上何雲生,陳少易說道。
“大儒董陽傑董老先生將會在文考的第二天來訪子鳴序,屆時院護會親自出來接待。”
“董老先生十分酷愛詩詞,身添北左護,深得我王信待。”
“就不知,誰能得董老先生器重,鯉魚躍龍門。”
心裏對於何雲生多了幾分欽佩,他認為自己交到了一個不錯的朋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然這水可以是鹽水也可以是淡水,但絕不能是油水。
因為油與水是兩個世界的東西,楚漢分明。
何雲生若真個接受了陳少易的好意,陳少易也自然會真心幫他。
不過,至此後,兩人的交情便也就到頭了。
也許陳少易從未如此想,可何雲生卻深得此理。
陳少易細細品味,自然明白個中原由,懂得了何為君子之交。
為自己高興,能交到何雲生這樣一個朋友的同時,他也是第一次意味到,以前他和何雲生關係好,不過是同窗之誼。
這會開始,他們才算是朋友。
“多謝。”何雲生聽到陳少易似閑聊般的話語,腳步略一停滯。稍作思量,便對陳少易道了聲謝。
何雲生自然聽出,陳少易是在暗示他。
文考他肯定過不了關,但並非全然沒有機會。
同時,陳少易也打消了,要幫忙何雲生的念頭。
朋友之間,從不需要施舍。
陳少易這翻話便是對何雲生最大的幫助。
至於何雲生能否抓住機會,全看他自個了。
序府雖是小學的課程,可序中學子的年齡卻也各不相同。
之所以會如此,乃因各家實力不同。
如陳少易家世明顯就很優越,他自幼便在自家的私塾裏讀書。
別看他比何雲生大了兩三歲,卻同在一個序裏讀書。實際他掌握的知識,遠要超過何雲生太多。
這也造就了陳少易雖是序府學子,卻已是入儒。他繼續讀書,按部就班,不過是為了自個的前途鋪墊。
這就好比,一個大老板他同樣會讀書,一個偉大的科學家,他也會讀書。
隻不過,大老板和科學家讀書,與學校裏的學子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境界。
一個是為了借鑒,能讓自己走的更遠,走的更穩。一個卻是從零學起,在惡補知識。
序府裏如陳少易這樣的學子還有不少,但也並非都已是入儒。
整個序府裏,學子共計有八百多人,其中年長占了大半,年齡較小者僅占小半。
過半年長的學子,幾乎自幼都讀過私塾,但入儒者卻僅有三人。
可見,入儒難,難如登天。
這也是文考成為何雲生一大難題的原故。因為序裏從不特意照顧年幼的學子。
好比將一個幼兒,丟在一群茹毛飲血的土著當中。一並去狩獵,卻不會有人特意去光照那些幼兒。
能否存活,並捕捉到獵物,全憑幼兒們自個去奮鬥。
很殘酷,這也是有些家底之輩,都會選擇先上私塾,而沒有家底幾乎不會讀書的原因。
但也很現實,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在茫茫大海之上,在那滿是荊棘的問道路途上,從未有過真正的公平,無非是適者生存罷了。
若連這都受不了,如何談問道。
何雲生與陳少易來到了一間三麵垂簾教室。
此時,教室裏學子並不是很多,也就三三兩兩。未到上課的時間。
何雲生深知自己的處境舉步維艱,從不敢落人把柄。不遲到,不早退。
陸陸繼繼有學子來到課堂,不一會,供上百人讀書的課堂便坐滿了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