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三方勢力是否聯盟無從得知,但是。”
“你想說什麼?”
“說吧,這裏沒有外人。”楊於天見陳少易話說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他眉頭緊緊促起,隱約猜到了陳少易想要說些什麼。
“廟堂最近很不太平,加之我聽說東晉也是蠢蠢欲動。隻怕。”說到此,陳少易便也沒有再往下說了。
當年狂傲的書生,如今說話卻是吞吞吐吐。並不是陳少易的性格發了改變,而是事態嚴重到連他都產生了顧慮。
“你是想說,廟堂有人勾結外敵?”楊於天聞言,臉色陰沉地問道。
“勾結外敵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陳少易說道。
“是什麼?”楊於天問道。
然陳少易並沒有回答,而是抬手指了指天。
見此,楊於天的臉色也是刹那大變。
“唉,為臣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將者,血戰殺場,死不足惜。有些事情,心裏清楚就好,沒必要宣之於口。”楊於天盯著陳少易,沉默了半響長歎了口氣說道。
陳少易聽到楊於天的話,默默點了點頭,將軍心裏有數就好。
至於他擔心的事情,眼下也隻能藏在心裏。
“對了,少易啊,為何會來南郡,以你的才學,鹹陽才是你的舞台。”
“將軍是想讓我回去?”陳少易聞言,卻是一笑反問道。
“哈哈,不愧是陳清川的兒子。你若是回去,我便可安心鎮守南郡,再無顧慮。”
“將軍抬舉了,論行兵打戰,少易還有些手段,可若論在廟堂為官,少易怕是難以勝任。”陳少易嘴上說道,臉上卻是始終平靜。
楊於天看了他一眼,心裏自也明鏡。
陳少易這句話還真不是謙虛。
並非說他沒有本事,而是他的性格太狂太傲。若在鹹陽為官,不懂圓滑,確實是他一大軟肋。
然而從陳少易能有這份自知之明,可見他確實才華出眾。
有文彩卻無自知之明,那並不是才能,隻能說是書呆子。
真正有才略之輩,先得識己,再識人。
陳少易既然懂得這個道理,而他又拒絕回鹹陽,並非隻是他有自知之明,反而是他不屑與朝中那些老狐狸打交道罷了。
“少易啊,這天上的大雁如若不往南飛,它們即便不會被寒冬凍死,也會被餓死。可南飛的大雁壯觀總是能讓人難忘。”
“儒者也當如此,視時勢而動,視局勢而謀。心懷天地,無物不為己動。”
“將軍,少易有一人可舉薦給將軍,此人若能為將軍所有,才是真能讓將軍再無後顧之憂。”陳少易自然知曉楊於天話中的含意。
不過楊於天卻是看錯人了,陳少易生來就有主見,豈是被人幾句話就給改變的。
但是,陳少易心裏也明白,楊於天此舉很有必要,他是準備下一盤大棋,需要自己回鹹陽去充當棋子。
不過,陳少易有他自己一盤大棋要下,同樣他也需要一枚棋子。也才有了以上的舉薦。
“哦?何人?”楊於天聞言,心裏也是好奇。
當然,他更好奇的是,何人能當得陳少易如此看重。
“此人姓何名雲生,乃陳雲陳大人長子,曾是少易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