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生背著一個大竹蔞,回到了臥牛山腰處的竹屋。
遠遠便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婦人,正在竹屋前忙碌著。
這個婦人身穿一襲麻衣,頭發披散,略顯滄桑,舉手投足之間卻又不失優雅的婦人正是何雲生之母,許竹蘭。
何雲生一見母親不辭辛勞在忙碌著,他立即加快了腳步。
“娘親,你怎麼下床了?”何雲生來不急卸下肩膀上的竹蔞,接過許竹蘭手裏的水瓢說道。
“雲兒回來啦,娘親沒事。許久未給你做飯了,娘親想為你做上一餐飯。”許竹蘭一見是何雲生,便滿臉笑容地說道。
經過五年的調養,許竹蘭的病雖未見全愈,可明顯已經好轉了太多。
起碼下床活動,已經不再是問題了。
不過勞瘁這種病,一經染上,幾乎是很難全愈,病根,隱患殘留不少。
身體機能一但出現衰退,想要恢複如初,絕不是憑一些草藥以及調養就可以的。
須得溫水熟青蛙,一點一點的補回來。
五年時間雖不短,然以何雲生母子的情況,很難得到全麵的康複。
“娘親,你不是說雲兒的燒烤很好吃嘛?今晚雲兒準備為娘親烤上一條大魚。”何雲生心裏清楚母親許竹蘭的心意,他不好直接駁了母親的好意,拿過水瓢笑著說道。
這個世界的烹飪很是單調,並沒有多少調味料,連食用油這種產物都沒有。
所有的食品幾乎不是煮就是用火烤。
同樣是用火烤,擁有兩世記憶的何雲生,卻有太多種別樣的烹飪之法。
許竹蘭是樣樣皆稱好。
“行了,娘親知道你的孝心,娘親這就回屋。”許竹蘭自然明白,何雲生這麼說,隻是不想她勞累,便也沒有駁回兒子孝心,微笑著說道。
可下一刻,許竹蘭的眉宇卻是皺了起來,目光看向了山道。
何雲生也發現母娘異常的神色,回過身,順著許竹蘭的目光望去。
卻見,山道上走來了三個陌生的男子。
這三名男子皆是勁裝打扮,模樣陌生,何雲生可以肯定,他並不認識三人。
“娘親,他們是來尋我的,外麵風大,娘親還請先回屋裏。”何雲生眉頭僅是一挑,而後又恢複了滿臉笑容說道。
他心裏是認為,這三人多半與張彬等人有關。
他們母子在此生活了將近十年,從未有人來找過。
而這三個陌生人來的時間恰好是他與張彬等人結下過節。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近前,何雲生一眼便看出,這三個絕不是普通人。三人皆是精神飽滿,關節敏捷,要麼是武者出身,要麼是術士。
武者的可能性較大,因為術士並非煉體,身體未必有三人結實。
“嗯,我這就進屋。”許竹蘭不知是否相信何雲生的話,可她卻知曉,婦道人家回避,是不給兒子添亂的最好方法。
至於說她心裏怎麼想,是否會擔心兒子的安危,也隻有她自個知曉了。
“三位何來。”見母親款款走回屋裏,何雲生暗歎了口氣。收起心神,轉瞬麵帶笑微朝著三人作揖行禮道。
“小兄弟多禮了。”陳宏見何雲生給他施禮,嚇的他趕忙回禮。
濃眉大眼男子與黑衣男子卻是無動於衷的受下了何雲生的一拜。
何雲生對於這兩人的傲慢並不放在心裏,反而陳宏的回禮,讓他明了,三人並非一路人。
“你可是叫何雲生?”黑衣男子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
“正是在下,敢問閣下怎麼稱呼?”何雲生依舊是麵帶笑微,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