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你李叔叔他們都說你高爾夫打得好,讓你教我,可你就是不回來,我隻好拿著這筆爛球技出去被人嘲笑。”楚信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知道兒子願意教他打高爾夫,立刻麵帶幽怨的抱怨。
“先用左手握杆,把握把放在食指到小拇指的指根部分,然後彎曲四指,抱住握把。”楚見琛第一次主動握住楚信的手,教他正確的姿勢,楚信的手骨節突出,皮膚帶著上年紀人的粗糙和斑點,楚見琛隻握了一下就放開,這是二十年來,父子倆最親近的一次。
“開球時要特別注意先把球打上球道,然後再從球道上打第二杆。”楚見琛揮舞球杆,一個漂亮的側身,把球正打入球道,他走過去,輕輕揮杆,白色的高爾夫球被乖乖的打進洞裏,楚信看著他行雲流水的兩杆把高爾夫球準確的打進洞裏,心裏滿是自豪和欣慰,他的兒子,不管認不認他,都是如此優秀。
“所以你所謂的百年基業,不過是第一杆把球打上球道罷了,現在握杆的是我,負責把球怎樣打進洞裏的也是我,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楚見琛毫不留情的話讓楚信的滿心歡喜化為泡影,他愣愣的看著身形高大的兒子,他像自己年輕的時候,可又比自己更有野心,也更狠心,隻是不知道這二心,對楚氏是好是壞,可楚見琛說的對,自己已經把“球杆”傳給了他,現在,負責一杆進洞的,已經是他了。
楚信歎息了一聲,不再多說話,好不容易兒子回來,他不想因為這些早就不想管的生意和兒子發生矛盾,他相信以楚見琛的能力,能把楚氏管理好。
他試著按楚見琛教給他的技巧打了幾球,果然小有成效,楚信略有些興奮,兩人休息時,他拍了拍楚見琛的肩膀,和兒子找話說,“見琛,你這次在美國見到阿芳了吧?她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芳姨很好。”
“那就好,哈哈,我這把年紀,也沒有精力去看她了,你要多去看看阿芳,她也照顧你這麼多年了,對你,她是當做自己親兒子的。”
“芳姨對我好,我自然知道。”言下之意,誰對我不好,我也清楚。
這話讓楚信有些尷尬,他笑了笑,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我還聽說,你在樂餘,金屋藏嬌,養了個女人?”
楚見琛臉色一變,他盯著楚信,“聽說?聽誰說?我看是莫已繁吧。”
“嗬嗬,是的,是已繁過來跟我說的,她還哭了一會兒,見琛,你要真不喜歡已繁,就和她離婚了吧,你嶽父那邊,我去說,賠上老臉和兩家多年的交情,我不信他還能不同意。”楚信也看到兒子和莫已繁在一起的貌合神離,加上兩人早已分居多年,既然兒子有了喜歡的女人,不如成全他們,說不定正好能緩和父子倆僵持的關係。
想到這兒,他爽朗的說,“改天你把那女孩子帶回來給我看看,啊,也不要求她的家世長相,隻要你喜歡,她就是我楚家的兒媳婦啊。”
楚見琛沉默了半晌,突然笑著看向他,“你真想見她?”
“是啊,爸爸想看看什麼女人讓你這麼上心,又能挫傷已繁的銳氣啊。”
楚信這話倒是一針見血,要不是莫已繁看到楚見琛對蘇喜樂早已超過情人的底線,也不會跑到楚信這裏告狀,還控製不住的哭了。
“我一定要和莫已繁離婚,可我不會娶她。”
“為什麼?你不喜歡她?還是隻是養個女人玩玩兒?”楚信沉下來臉,他對玩弄感情一向厭惡至極。
“沒有,我隻是不像父親你,還有老婆的時候就愛上別的女人,還妄想娶那個女人。”楚見琛手伸進口袋,摸到那個硬物,頓時湧上一股怒氣,說話尖銳起來。
楚信被戳到痛處,卻無法反駁兒子的話,他訕訕的張了張口,始終說不出話來。
“父親,這個東西,想必你還認識吧?”楚見琛懶得再跟他兜圈子,直接把口袋裏的東西放到楚信麵前。
楚信臉刷的變白,他愣愣的拿起那枚在陽光下折射出光芒的蝴蝶胸針,那翩翩起舞的蝴蝶,好像展翅欲飛,楚信不敢置信的問楚見琛,“你,你從哪得到的?她呢?她在哪?”
“嘿嘿,原來父親一直都沒忘記!”楚見琛惡意的看著楚信,“這對你來說代表楚家主母身份的象征,對那個女人來說,隻是能換取生活所需的裝飾品,父親,你失算了。”
“換取生活所需?她過的不好?見琛,你見到她了嗎?她到底怎麼樣了?”楚信急切的抓住楚見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