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張然一愣,看縣令和縣尉的收獲,自己原本想著從郡守這裏得些好處,比如靈精和丹材什麼的。
畢竟許多珍惜丹材都不是現在的他能獲取的,而以郡守的能力與人脈,則有很大概率可以得到。
張然並不在意這些東西俗不俗,也不在意郡守拿俗物來應付、侮辱自己,如果有可能,請務必用這些俗物來侮辱我!
但出乎意料的是,郡守並沒有拿那些東西來“侮辱”他,而是對他表露出了培養、提拔的意思。
這對於一個官場中人來講,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獎賞了,稍微感性一點的,甚至能對郡守感激涕零,拜為恩主!
但張然可並不是一個真的想向上爬的官場中人啊……
“府君,我……”
張然正要婉拒郡守的好意,元神中卻突然響起一聲:
答應下來!
張然不明所以,卻恍然間看到了縣令的眼神,頓時明白這是縣令在提點自己。
可這……
麵對縣令的元神提點,張然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多謝府君栽培。”
“嗯,等此間事了,我便給你報個名額,去了太學之後要好好學習,千萬不要在京城的紙醉金迷中沉淪。”
郡守略有深意地提了一句。
……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等其他縣衙的隊伍到來。
張然三人被分到一座獨立的山頭休息,等待人齊之後再被郡守召喚。
“縣尊,您方才為何要讓我答應去太學?”
張然坐在樹蔭之下,不解地問著縣令。
“當然要答應!”
縣令理所當然道:
“你這個候補縣令與其他正統途徑升上來的縣令不同,許多官員應該學習的東西你都沒學過,往後交接了,不懂這些東西的你肯定要吃虧。”
“而太學是朝廷督辦的最高學府,所有文官都會在其中進修一段時間,從中學習為官之術。”
“本來我也想著要托關係給你弄一個太學生的名額,但既然府君先提出此事,那自然比我說話管用,此次驅妖結束後,你就可以可以準備去京城太學了……”
張然不明白:
“難道我在您身邊學您言傳身教,也比不上太學嗎?”
不管怎麼說,實踐總是比理論更靠得住的,張然不相信跟著縣令實習會比不上聽太學的老師講大道理。
“兩者沒有可比性。”
縣令古怪道:
“其實,之所以讓你去太學,並不是說太學的老師能教你多少為官之道,而是……”
“而是讓你去享受京城之美!”
一旁的縣尉哼哼道:
“雖然我是從軍立功而做的官,沒有像是文官那樣去太學進修,但也曾在京城呆過。”
“那些太學生大多都是科舉上去的普通人,以往寒窗苦讀的他們從來沒有享受過真正的繁華,去了太學,名義上是學習為官之道,事實上卻是去學習神修之法,以及見識繁華的。”
“每個太學生入學時都會得到一大筆錢,這些錢是朝廷發放的,可以任由太學生花費,朝廷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讓學生們擺脫以往的窮酸氣。”
“畢竟見過世麵的人,才會擁有超越常人的眼界,做一個真正的官,而不是一個披著官皮的百姓……”
明白了!
聽罷,張然忽然就懂了,這就是讓太學生們享受的地方,所謂居移氣、養移體,隻有過慣了與常人不同的生活,才能培養出不與百姓相同的氣質來。
可這法子明顯弊大於利……怎麼說呢,難道朝廷就不怕把學生都養成一幫酒囊飯袋、貪官汙吏嗎?
張然隻覺得一言難盡……
縣令歎道:
“我並非科舉為官,而是以道門傳人的身份直接有的官身,但太學我也待過,裏麵的氣氛一言難盡,有的學生極度墮落,出去為官一兩年就被刺史部的人抓了進大牢。”
“但仍有許多學生真的蛻變了,明明出身貧寒,卻言談舉止皆非常人可比,一身官氣,任誰見了也不會輕視於他,放於地方為官,政績也很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