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沅身處於地下,他和陽璃被張嬸牽著在地下移動。身體被泥土包裹著,卻沒有太強的壓迫感,就仿佛周圍的泥土都變成了液體一般,唯獨有一點不好的,呼吸有些困難,泥土沒有阻礙他呼吸,但需要極為用力的吸氣才能吸入足夠的氧氣。
不知在地底前行了多遠,終於再次回到地麵,張嬸麵色蒼白,攜帶著兩個人在地底前行讓她幾乎脫力。
啟沅看到張嬸左手上戴著一枚淡黃色的玉石手鐲,平日裏從未見過張嬸拿出來過這個手鐲。
“張嬸,沒事吧?”啟沅問道。
張嬸搖搖頭,聲音有些虛弱:“我還好,倒是你們…沒想到他們還是找到我們,就是把你們倆也卷入進來了。”
陽璃上前扶著張嬸,擔心的看著她。
張嬸輕拍陽璃的手背,讓她放心,說道:“你們快離開這裏,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追上來。”
啟沅問道:“那張嬸你跟陽叔怎麼辦?”
張嬸輕輕搖頭,道:“你不用管我們,等你們走了,我們有辦法逃離這裏。”
啟沅不認為他跟陽璃離開後,張嬸他們就能安然脫身,更何況陽叔,或者應該叫歐陽叔,現在還在被祝子實追殺。
一切困難,想要將其解決,首先要知曉其根源,他思索道:“他們為什麼敢突然動手?”
分明之前表現出那般討好的模樣來,一轉眼就變臉。是在發現陽叔他們夫婦在這裏之後?是什麼讓他們敢突然翻臉?不對,應該不是全部的人,大船上的人明顯是分做了幾派的,應該隻是祝子實這一派係的人。否則看到的不應該連祝子實在內隻有十一人。
一切鋌而走險的原因隻會是巨大的利益,能讓人忘卻危險的巨大的利益。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你們快走。”張嬸不願將啟沅他們卷入更深,現在啟沅跟陽璃隻是被牽扯進來,什麼都不知道,若是她與歐陽誌勇離開了,祝家也不會花功夫在他們兩個小孩身上。
“想走?晚了!”一道嘶啞的男子的聲音傳來。
循著聲音望去,兩個黑衣男子已經在不到十米處。啟沅記得這兩人,一人是將他們從陽璃家帶過來的蒙著麵的黑衣男子。一人是剛才將他和陽璃抓起來如同抓小雞仔的力氣極大的男子,麵上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從眉心延伸到嘴角,說話的正是這個麵上有一道疤的男子。
“走!”張嬸壓低聲音在啟沅跟陽璃耳邊快速道,而後站起身,將他們護在身後。
啟沅不再猶豫,他知道這個時候若是說什麼要堅持留下來的話,那才是蠢貨,他們兩個沒有什麼戰鬥力,隻能成為累贅。就憑張嬸剛才展現的那一手遁地,就能猜的出她有著一定的戰鬥力,他們兩個若是不走,便要成了約束張嬸的累贅。
啟沅跟陽璃兩人轉身就跑,沒有絲毫的猶豫。
麵上有一道疤的男子怪笑著道:“老何,這婆娘就交給你。”
說著,陳益怪笑著朝啟沅他們逃離的方向追去。
張嬸手一抬,有水霧湧動,擋住陳益的去路。
陳益也不減速,右手探出,肌肉如同吹氣球一般的鼓起,右手變得粗壯,將衣袖都撐破,露出戴在右手的手腕上的金屬環。
變的粗壯的右手猛地砸在水霧上,竟是發出金鐵交擊之聲,水霧薄了幾分,卻未曾消散,反倒是陳益被震的後退好幾步,在地上踩下幾道深深的腳印。
“老何,你在幹什麼!”陳益一轉頭,怒視在一旁無動於衷的何堅。
何堅瞥了他一眼,朝著那水霧抬手一揮,有陰影從黑暗中卷起,把水霧吞噬出一道口子。
陳益趁機衝出水霧的包圍,追向啟沅和陽璃。
“別想走!”張嬸怒喝道,她調動水霧試圖追上陳益,卻被何堅凝出的陰影再次吞噬水霧。
一道陰影中藏著黑色的鋒刃,直指張嬸眉心。
張嬸不得不招來水霧,在身前凝成一道水鏡,擋住那鋒刃。
“水月環,作為防禦確實挺不錯。但如若這是你最強的環,那就不要想去救那兩個孩子。”何堅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