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停好後,張軒讓張仁找好攤位,他則找到管理員出了十幾塊,交了場地費,然後回到攤位前,拿出幾框魚腥草放在前麵,等著藥材買家上門。
交完場地費回來的路上,張軒特意跑了幾家藥材店,和其他藥販子魚腥草的價格。
和他想的稍微有點出入,這些攤位前的魚腥草大多都是幹貨,數量也很少。
價格也比新鮮的魚腥草高很多,差不多都在五六塊一斤左右。
少部分攤位就算有魚腥草,但卻是濕的,價格也在兩塊錢一斤左右。
而張軒是多少錢收購的?
所有的魚腥草,他都是兩斤一毛錢收來的,算來就有六十倍的利潤!
張軒因為沒有那麼多時間和足夠的技術去風幹,所以隻能賣濕的。
父親不懂行情,也不會談生意,怕父親說錯話,張軒就讓他找了一個坐著的地方等著。
等了沒一會兒,張軒正算著這一車賣完能掙多少錢的時候,一個極瘦的男子斜挎著大包走了過來。
他拿起一把魚腥草放在鼻頭前嗅了嗅,問道:“小哥,你這魚腥草有多少?”
張軒上下打量了一下瘦子,一塊價值不菲的浪琴手表,手臂似乎經常風吹日曬的緣故變得有些黝黑,頓時張軒已經初步判定這人的身份。
這人估計是一個遊走在各大市場的倒賣販子,資金雄厚,可能是看到張軒一副學生模樣,想趁機騙張軒一把。
“就四萬斤,沒有多得。”張軒盯著瘦子隨口說道。
聽張軒說有四萬斤的魚腥草,瘦子心裏赫然,眼神一愣。
他實在沒想到,看起來稚嫩的學生,竟然可以收到這麼多魚腥草,這人肯定很有實力,不是家裏有勢,就是山區農村的一霸。
瘦子壓下心中的震驚,恢複如初的說道:“小哥,不是我不提醒你,魚腥草連豬都不吃你還賣兩塊錢一斤,而且這些東西都是野生的連種植成本都沒有,你定價也太黑了。”
見瘦子說自己黑,張軒心裏冷笑著,眼神一直盯著瘦子,這種低級的套路,騙騙新手還可以,想要框他做夢去吧。
“糊北省,富健省,那邊的新鮮的魚腥草零售價都抬到了八塊錢一斤,我這個價格已經很地道了,而且你見過哪個野生的東西比人工種植的便宜?你要是覺得貴,對不起繞道吧,反正我這裏沒有。”
張軒不以為然的語氣,讓瘦子看出來,這根本就不是好騙的新人,起碼是個有心眼的人。
沉思了一會兒,瘦子又說道:“要不這樣吧,看你拖這麼多魚腥草也不容易,這些魚腥草我都出半價收購了,一斤一塊,馬上現結。”
正說著,瘦子從胸前的皮包裏拿出一遝紅鈔票,大概也有三萬,奸笑的看著張軒,右手拿著鈔票打著左手:“你看,錢不是問題,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此刻他心裏很得意,這種小娃娃這輩子估計都沒見過這麼厚一摞錢,一會兒財迷心竅,一股腦就將所有的魚腥草賣給了自己。
但想象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張軒輕視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開口:“你這一套蒙別人可以,想蒙我沒門兒,你不誠心要,就趕緊靠邊站,這市場又不是隻有你一家收魚腥草,要的人多著了!現在生活越來越好,上火得病也常見,魚腥草這味中藥需求量大著了,根本不擔心賣不出去,你不要趕緊走開,不要打擾我做生意。”
瘦子見張軒說話這麼決絕,也不吃自己的這些套路,這下徹底呆了。
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這人根本不是學生?怎麼說話這麼有底氣?比他這個老江湖市儈還要老奸巨猾,現在的學生都這麼會做生意嗎?
“小兄弟,你這魚腥草新鮮啊,怎麼賣的?”
“數量多嗎?價格中肯,我都要了。”
“小老哥,我是蔬菜商,你這魚腥草現在涼拌吃的人可多了,哪裏弄的?我們來談談長期合作?”
就這片刻功夫,周圍很多商人都注意到這裏。
有的問價格,有的已經掏出筆計本算得失,竟然還冒出個蔬菜販子,在這裏和中藥商販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