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徹底的失敗者(1 / 2)

“離婚,必須離!!”

“張鬆,你這個窩囊廢,你老婆都被你捉奸在床了,你怎麼還忍得下去啊??”

張鬆,男,三十六歲,社會掙紮小十六年,至今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銷售人員,隨時都麵臨著基層職業的變動與煎熬中。

當牛做馬把每一位顧客照顧得妥妥貼貼,隻因為不知道從誰嘴裏最先說出來那句‘顧客就是上帝’的名言。當然,也因為他希望,他麵對的每一名客人,都能夠在自己手中達成交易,讓自己從中賺取微薄地提成。

辛勤工作換來不過五千多的收入,同時也換來了他未老先衰的一臉細密皺紋,普通到完全沒有特色的麵容也因此反倒增添了些許誠實可靠的感覺,偶爾還會有客人同情自己的皺紋,彼此商討價格的時候終究留下不少餘地。

頭發雖然沒有禿頂,不過也已經有了稀疏的跡象,摻雜其中越來越多的白發,讓他的老成麵孔更有了幾分佐證。

眼前正低頭不語,呆愣著眼神注視快捷酒店地板上,並不高端的瓷磚,聽著耳邊絮絮叨叨、激動的尖叫聲,都無法打開張鬆那一雙沉凝如鐵的死板麵容。

酒店房間中,除了張鬆之外,還有另外兩名衣衫不整的身影,其中那道激動不已的女聲身影,同時也是對方話語中被捉奸的對象,張鬆的妻子章雲鳳。

被捉了奸的章雲鳳,麵對張鬆沒有絲毫地怯懦與愧疚,反而是用尖銳刺耳的語言,不斷在張鬆那一刻麻木的心靈傷口上,瘋狂撒鹽。

另外一名男性徐猛,是張鬆自認為在眼前這座城市中,唯一值得信任的朋友。早年間那些夥伴,隨著彼此的生活軌跡不同、追求不一,早已經分道揚鑣,在不同的城市中安身立家了,也就這個徐猛作為張鬆回到本省之後,第一份工作認識的同事,成為了張鬆還算處得來的朋友。

可恰恰就是這個張鬆信任的,不時還會叫到家中小聚一頓的朋友,背後卻做出了勾搭自己妻子,破壞自己家庭的無恥之事。

當自己在不小心看到妻子手機微信上彈出的聊天信息,留了個心眼找到這快捷酒店,敲開了這兩個奸夫**的房間後,張鬆隻覺得自己的整片天都塌了下來。

“你沒有點血性嗎???看到這一幕你就不想扇我幾巴掌、砍他幾刀???”

“我最恨的就是你現在這個慫樣,一天到晚跟誰都客客氣氣,回到家裏就一言不發,垮著一張臉不給人點……”

章雲鳳依舊在用惡毒地語言刺痛著張鬆的傷口,一旁反而比章雲鳳更顯愧疚與心虛地徐猛,不斷使眼神、拉衣袖,試圖讓章雲鳳冷靜下來,不要再刺激張鬆了,可都被章雲鳳一甩臉給掀到了一邊。

“別攔著我!!!”

“今天既然都被他撞見了,咱們就把話都說開,省得再耽誤彼此的時間……”

天地間嘈雜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張鬆瞳孔中的畫麵也更加地模糊,搖晃著虛浮的腳步,他不想再多待在這間肮髒房間中一秒,也不想再看見眼前這兩張惡毒、可怖麵孔一眼。

什麼離婚、捉奸,早就被張鬆麻木的大腦給趕出了腦海,他唯一想做的就是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讓他覺得丟人的熟悉、陌生人的世界。

“你還是要逃避嗎?張鬆!!!!”

越發高亢的女聲,在張鬆的背後響起,但是卻被張鬆潛意識地屏蔽了起來。正想要追上攔截住張鬆的章雲鳳,最終還是在長出了一口氣的徐猛懷抱下,柔聲安撫起來:“寶貝兒,別這樣!!別這樣……”

都是有家室的人,徐猛雖然跟章雲鳳私下暗通曲款,可是他也沒有想過要拆散張鬆的家庭,更沒有想過跟自己的妻子離婚,此時難得張鬆沒有死氣白咧地追責,他心中自然是輕鬆了許多,隻是在望向張鬆背影時,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輕蔑與譏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