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王帳。

赫綽匆匆忙忙的從帳外走了進來。

“大王!”

看著一臉慌亂的赫綽,魁頭心裏也是一咯噔。

要知道,就算是之前於夫羅帶人來搶草場,赫綽也沒有表現的這樣慌張,現在赫綽卻驚慌成了這個樣子,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更糟糕的事情?

努力壓下心頭的忐忑,魁頭知道自己作為鮮卑的首領,越是危機的時候他越不能慌。

端起手邊的酒喝了一口壓壓驚,魁頭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威嚴一些,然後看向赫綽,沉聲道:“赫綽,又發生什麼事了?你整天這樣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大概是魁頭表現出來的鎮定讓赫綽稍微安心了一點,他喘了幾口氣,勉強控製了一下內心的惶恐,對著魁頭道:“大王,外麵來了漢人的使者,打的是‘呂’字旗號!”

聞言,魁頭下意識的就想嗬斥:“不過是區區漢使......”

然而,話剛說到一半,魁頭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他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事情。

當初在朔方郡,那個帶著一萬漢騎趕著他們三十萬胡騎當豬殺的殺神,大旗上繡著的貌似就是“呂”字!

砰!

魁頭一個哆嗦,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著赫綽,聲音不經意間也帶上了幾分顫抖:“你說那漢使打得什麼旗號?”

赫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魁頭。

此時他整個人也在顫抖,因為當初朔方郡那一戰,他跟魁頭一樣也是參與者。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比任何人都能明白那種絕望。

看到赫綽這種反應,魁頭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

最後,還是赫綽強壓著內心的慌亂抬起了頭,對著魁頭道:“大王,那漢使並沒有帶兵馬來,好像並沒有要對我們動手的意思,看那漢使的樣子,貌似是有什麼事需要用得著我們。”

赫綽的話在魁頭耳邊響起,其中所透露的信息讓魁頭一下子振奮了起來。

他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來到赫綽麵前,抓著赫綽的衣襟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望著眼前的魁頭,赫綽咽了一口唾沫,吃力的點了點頭。

見狀,魁頭鬆開赫綽,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口中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反複念叨了幾句,魁頭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急忙對著赫綽道:“該死,你怎麼能讓尊貴的客人在外麵等著,還不快點把人請進來!”

說完,沒等赫綽有動作,魁頭就繼續道:“不行,我得親自去迎接,赫綽,趕緊吩咐下去,準備最嫩的羔羊,最好的馬奶酒來迎接我們最尊貴的客人!”

“是,大王!”赫綽連忙應下。

而魁頭在吩咐完之後,也是匆匆忙忙的就朝著大帳外麵走去。

鮮卑部落外,賈福帶著十餘名並州精騎在那裏等著。

在他們周圍,數十名鮮卑騎兵正一臉戒備的看著他們。

不過,雖然身處鮮卑騎兵的包圍之中,但是不管是賈福還是他身邊的並州精騎臉上都沒有半分懼色。

他們是呂布的人,而且是來出使的,這些鮮卑人除非活膩了,否則絕對是不敢對他們動手的。

作為常年混跡在邊塞的人,他們比誰都清楚呂布的名號對這些胡人有多大的威懾力。

事實上,情況也沒有出乎賈福他們的意料。

賈福一行人都沒有等太久,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胡人從部落裏麵一路跑了出來。

“不知使者前來,小王有失遠迎,還望使者莫怪!”

遠遠的,都還沒走到眼前,一看到賈福一行人,尤其是看到那麵繡著“呂”字的大旗,魁頭就一個哆嗦,連忙高聲賠罪。

看到這一幕,賈福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這鮮卑的首領一上來姿態就擺的這麼低,看來此行的任務多半不成問題了。

賈福翻身從馬上下來,他周圍的並州精騎也跟著下馬。

與此同時,魁頭也是來到了近處。

看著滿頭大汗的魁頭,賈福緩緩道:“老朽奉我家呂太守之命,有要事來找鮮卑首領,你可是這鮮卑首領?”

盡管賈福是一身管家打扮,但是魁頭卻絲毫不敢有半分怠慢。

此刻麵對賈福的問題,魁頭連忙道:“正是小王。使者莫急,小王讓人在帳中準備了酒宴,還請使者入內,至於使者口中的要事,呂太守但凡有命,小王莫有不從!”

從當初的朔方郡之戰到現在,魁頭作為鮮卑的首領,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那個正麵擊潰他們的殺神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