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車來到青族部落大門前,此時部落大門緊閉著,向來應該是晚上了;大門縫裏透出了明亮的光線。
阿飛下了車去,使勁拍打叫門;但是沒有任何人回應,阿飛不禁覺得奇怪,守夜的人玩忽職守了?又連著拍打叫喊了好幾回,才聽到有腳步聲從遠處跑來;不一會,門縫那邊出現了一隻大眼睛,打量著門外。
阿飛也將臉湊到了門縫前;裏麵的眼睛一見到阿飛的大臉,先是一驚,立馬又驚喜地叫喊起來:“阿飛!阿飛回來了!快來人開門啊!”
緊接著,裏麵就傳來了更多人的腳步聲,大門被緩緩打了開來;木瑤從裏麵一下子撲到阿飛身上,驚喜交加地說著什麼。
阿飛也伸手抱住了木瑤,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部落中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部落中儼然成了一片災難現場,半數以上的房屋都坍塌成了廢墟,廢墟之中支起了一個獸皮避雨棚,裏麵躺著許多受了不同程度傷的人,十幾名族醫以及數名無礙的人在其中來來回回。
阿飛輕輕將木瑤推開,一腳輕一腳重地走進部落中;避雨棚的一角,坐著青族族長青墨,神色凝重地看著呻吟的傷者。
阿飛走到青墨身邊,張開顫抖的嘴唇,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青墨感覺到麵前的光被人遮住了,抬起頭來,就看見了渾身濕漉漉的阿飛,慘然一笑:“回來啦?”
阿飛木訥地點了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伸手指著這些,嘴唇顫抖:“這,這…”
青墨歎了口氣:“荒獸襲擊了部落,它們的目標是你,你趕緊離開這裏吧。”說著擺了擺手,身子轉向了一邊。
阿飛眼睛瞪著,呼吸猛然急促起來,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問:“是不是黑猴子!”
青墨搖了搖頭,把眼睛閉上了:“走吧,離開這裏;紅綏是對的,他是對的。”
青墨自顧自低聲喃喃,不再理會阿飛問話。
這時候沙安陽趕著二飛進了部落,從車上下來,也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四處走了一圈;突然他在避雨棚的邊上,發現了一根巨大的羽毛。
羽毛的長度,足有沙安陽的小臂長短;又寬又厚,整根羽毛是燦金色,羽毛根部十分尖銳;湊近了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腥味和鳥類身上的特有氣味。
沙安陽撿起羽毛,左右翻看了一下;羽毛出乎意料的輕,輕飄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它吹飛上天。
拿著羽毛走到阿飛身邊,見到阿飛瘋癲一般的對青墨不停發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冷靜。
“青族長,青族是遭受了迦樓羅的襲擊了吧?”沙安陽手中的羽毛湊到青墨的麵前問道。
此話一次,青墨閉著的眼睛赫然睜開了,不可置信地轉身回來盯著沙安陽看;阿飛見到青墨這副模樣,知道沙安陽肯定是說對了,也轉頭看向他。
青墨的喉結動了動,半晌語氣顫抖地發問道:“你,怎麼知道?”
沙安陽笑了,沒有回答青墨的問題;阿飛這時候徹底確定沙安陽說對了,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使勁搖晃起來:“什麼是迦樓羅!它在哪裏!”
沙安陽被阿飛搖晃得難受,使勁掙脫了阿飛的手,壓了壓手讓阿飛冷靜冷靜;隨即又道:“飛哥,那張紙。”
阿飛稍微冷靜了一點,聽見沙安陽說紙,有些疑惑;但是在沙安陽手上動作和臉上表情的提示下,便想起來,千墨山拿回來的那個。
連忙從身上翻出那張紙遞給沙安陽;沙安陽拿到紙的瞬間愣了一下,阿飛身上全部濕透了,就算紙沒有被水泡爛,也應該濕掉了;但是這張紙上,卻是沒有沾到一滴水。
也沒時間糾結紙為什麼沒濕,隨手把紙遞到了青墨麵前:“青族長,這個您應該認識吧?”
青墨看見紙張的一瞬間,甚至沒有去看紙上的內容,便詫異地看著兩人:“哪來的?”
沙安陽依然沒有回答,隻是聳了聳肩;阿飛一把將紙抓在手上,又仔仔細細讀了一遍,隨後又盯著青墨。
三人就這麼對視了良久,沙安陽率先打破了僵局:“青族長,好像你們都知道一件事情,然而卻不肯告訴我們;您知道,我父親知道,紅綏知道,我相信還有很多人知道。”
說著,沙安陽停了一下,目光不經意地往青墨臉上看去,但是青墨臉上除了凝重,沒有其他的表情,接著道:“荒月城、千墨山,這兩個地方都和一種鮮為人知的生物扯上了關係,如果沒錯的話,是孟章對吧?”
沙安陽故意把龍說成孟章,就是想看看青墨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從第一次見到阿飛變成野獸,到千城聽說了東大荒的從前,他就一直不停猜想,隻是線索太少,他根本無法猜測出,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