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欲通常由一個吻開始,卻要在床笫間結束。
那天,楚衍把白素放在床上,白素漆黑的發絲散落在黑色枕頭上,越發襯得她發絲漆黑,膚色白皙如雪。
沒錯,醫院病房的床單是黑色的,不顯陰鬱,反而多了幾分簡約。
楚衍覺得黑色床單很好,黑與白,對比強烈……他笑,覺得自己想法好像越來越邪惡了。
楚衍不能否認的是,當白素躺在上麵的時候,足以讓他自製力瓦解,隻是看著那樣一個熟睡的她,似乎全身血液都能在瞬間瘋狂的燃燒著。
如今,他像往常一樣壓下心頭欲望,含笑看著她,不確定眉眼間是否溢滿了溫柔,總之話語很輕:“睡吧!我陪著你。”
她失笑:“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睡得著?”
“……那我先離開,等你睡著了,我再回來。”他作勢要走,卻被她拉住,但當他含笑看著她時,她反倒有些難以啟齒了。
最終,白素拍了拍身旁的空床位。
“想讓我陪你睡覺?”對於這個發現,楚衍心裏無疑很歡喜,她現在越來越依賴他,他覺得這樣很好,他有時候甚至卑鄙的想,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他半步,忘記該怎麼走路就好了。
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竟在召開內閣會議的時候笑了,弄得一群人疑惑不解,驚訝不已。
因為她,他似乎有時候變得很不像自己。
“……”知道楚衍在逗她,白素幹脆不說話。這個男人啊!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不會邀請一個叫楚衍的男人爬上你的床。”楚衍覺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他的妻子,在這方麵她似乎有些後知後覺。
果然……
“為什麼?”
慣常的小迷糊,令他忍不住失笑,目光暗沉的看著她:“你真以為我是吃素的嗎?”
她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隻不過已經習慣去反駁他的話:“你不是一個素食主義者嗎?平時不是挺愛吃素的嗎?”
“偶爾需要換換口味。”楚衍說的很認真。
“什麼時候換的,我怎麼不知道?”
看到她嘴角的戲謔笑意,楚衍笑了笑,她會知道他什麼時候換口味的。
他單手撫摸她的發絲:“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哪句話?”
“言多必失,失者必定惹火燒身。”話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薄唇覆蓋在她的紅唇上,潮潤的舌沿著唇緩緩滑落,印在她的脖頸上,那樣的溫度,足以灼燒她的肌膚。
但他卻停了下來,再看身下的她,眼神清清冷冷的,此刻竟然含笑看著她。
那樣的笑容堪似鼓舞,秋水般的雙眸裏緩緩蕩漾出兩個他。
“希望我繼續嗎?”他問。
“你想繼續嗎?”她笑的好像一隻偷腥成功的小野貓,笑容好像伸出的小爪子,一下又一下的撓著心髒位置,癢癢的,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話,勢必會把癢轉化成淡淡的疼。
“……想。”楚衍覺得他隻是順從他的意願而已,況且他給過她“改過自新”的機會,但她沒好好珍惜,所以不怪他。
果真是惹火燒身,當楚衍想要吻她的時候,那她隻有承受的份,並且醉死在這片柔情裏。
她在他耐心十足的親吻裏,漸漸迷失了自己。
兩唇相貼時,他忽然笑了,笑聲低沉悅耳,似是品嚐了一下適才從她嘴裏奪取的味道,湊近她,曖昧輕語:“有些苦,藥味沒散去,不過沒有血腥味,很好。”
白素很會見縫插針:“那你能不能對喬梁說,讓我盡快出院。”
“看你表現。”他開始解她的衣服。
“……”有時候他是真的很惡劣。
她看了看天色:“現在還是白天。”正確的說是臨近中午。
“閉上眼就是黑夜。”楚衍惡劣本質又出來了:“乖,把眼睛閉上。”
白素雖然無語,但閉上眼睛還是有好處的,至少看不到楚衍的表情,就不會覺得尷尬和不自在。
但問題是,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卻能看到她的。
這麼想來,似乎不太公平。
見她眸光落在他身上,他挑了挑眉,雖語聲無奈,但卻盡顯寵溺:“這樣比較公平?”
白素有時候覺得,楚衍應該在她身上裝了什麼探測器,要不然他為什麼常常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們彼此熟悉對方的身體,所以楚衍能夠很快就找到她的敏感點在哪裏,當楚衍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遊走時,她會基於本能去迎合他,弓起的身體落入楚衍眼裏,含著難掩的魅惑。
白素被他吻的暈暈乎乎,所以連什麼時候被他脫光衣服都不知道,等她有所察覺時,楚衍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胸前。
白素下意識身體緊繃,呼吸聲明顯急促起來,鼻端和口腔裏竟是他身上的薄荷香味。
“素素,你要不要閉眼?”他忽然好整以暇的問她。
“不閉。”出口之聲竟然飽含著情欲和沙啞。天啊!殺了她吧!真夠丟人的。
“那我脫衣服了。”楚衍笑,不是在作弄白素,而是真的在脫衣服,慢條斯理,一點點的解著紐扣,他怎麼脫衣服其實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目光一直凝定在她的身上,深情而纏綿,偏偏她竟該死的忘記移開視線,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
很少在白天看他的身體,她仰視著他,衝擊力很大,麵對一具成熟男人的……呃,裸~體,她確實是臉紅了。
這個男人曾經一度對她來講,可望而不可及,縱使是現如今,依然可以從容淡定,對她慵懶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