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是什麼?”他不會以為白素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你知道。”白素轉身離開了。
曲良武微微抿唇,他不會出賣“她”的,哪怕“她”在柏蘭山對他動了殺機,他也不怪“她”……
如果說,白素以前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試圖找到曲良武,給徐淩溯和陳楓,以及那麼多罹難者討一個說法的話,那麼現如今知道身世後,她應該選擇袖手旁觀才對。
應該袖手旁觀嗎?因為誤以為是自己的親人遇害,所以就執拗尋找真相,因為不是自己的親人,所以就任由他們無辜慘死?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跟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如今,她讓曲良武指認指使人,是因為那些無辜戰士,無辜家人需要一句道歉,僅僅是一句道歉而已。
而她呢?北海慘劇,跟這件事情脫不了幹係,她的調查觸犯了楚修文的底線……
所謂人證,好比是曲良武,她要讓曲良武當著楚修文和陳惠的麵,跟楚修文對峙,然後她想給他們母子講一個故事,一個從27年前就發生的嬰兒錯抱,她要讓他們明白,她之所以會這麼痛苦,之所以遍體鱗傷,之所以右手殘廢,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客廳裏,木槿在做早餐,見白素出來了,一邊忙碌,一邊說道:“早餐快做好了,很快就能吃了。”
“司徒呢?”客廳裏沒有看到司徒的身影。
“可能在房間裏洗澡。”
白素走到吧台前坐下。翻查了一下手機,一直開著機,但卻沒有一個電~話打進來,就連楚衍也沒有。
這並不尋常。
“秦川有沒有跟你們打電~話?”白素開口問木槿,然後看向剛從外麵走進來的易笙。
“沒有。”木槿忍不住皺了眉。
易笙更是搖搖頭,沒有撥打秦川的手機,因為剛回木屋不久,她打了好幾次,機械化的聲音一再重複:“您好,我是秦川,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事請留言。”
白素也不知道心裏在慌什麼,抬手揉了揉額頭,注意到易笙手裏握著手機,剛才他在外麵似乎在打電~話。
她知道,這一路上易笙一直在跟楚衍聯係,而楚衍倒也能沉得住氣,從未主動給她打過電~話,她知道他在生氣。
見白素望著他手中的手機發呆,易笙摸摸鼻子道:“閣下來的電~話,他剛才問您什麼時候回去?”
白素笑了笑,易笙知道他有多不適合說謊嗎?楚衍或許真的詢問過他們幾時會回去,但絕對不會在生氣的時候,特別點她的名字,詢問她什麼時候會回去。
站起身,對木槿說道:“我和易笙不在這裏用早餐了,上午我會再過來。”
“我已經做好了。”木槿看著已經裝盤的早餐,有些挫敗。
“或許你可以留著等我回來後再吃。”白素聲音消失在門口之後。
還沒到清晨,燈光散發出淺黃朦朧的光暈,雪花不知何時停止了飄落,陰沉的暮靄之色滲透到空氣中肆意彌漫,寒風呼嘯,刮在人臉上很疼。
易笙說楚衍在醫院,白素起初沒有多想,直到走進病房,她才知道楚衍在她回來之前,一直在打點滴,就在昨天她前往柏蘭山的同時,楚氏一片兵荒馬亂,從他前往楚氏的那刻起,就在不停的忙碌,一直忙到了淩晨三點。
將近20個小時,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況且他本身就不能太勞累,免疫力又低,除了要應付楚氏,總統府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處理,這個時候白素又一聲不吭的去了柏蘭山……
也不算一聲不吭,至少她還發了短信,他拿到手機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十個小時之後了。
當時臉色瞬間就寒了下來,段亞楠等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屏著氣也不敢吭聲。
如今,他在焦急、憤怒、無奈、擔憂中終於等到了她,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還好,沒有受傷。
“易笙,你先出去。”話是對易笙說的,但楚衍的目光卻陰沉沉的盯著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