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說:“阿諾,他是一個性無能。”
楚諾皺著眉,心跳加速,還不待回過神來,卻又聽雲蕭麵無表情道:“但狗改不了吃屎,極盡所能的猥褻我,他沒辦法侵犯我,就抽出皮帶不停的抽打我,我背部傷痕累累,他看了隻覺得歡喜,把我壓在地上,也不嫌髒,含著血水吻我……”
他短促的笑了笑,聲息呢喃:“這副身體被他吻遍了。”
這句話出口,帶著扭曲和憤恨,楚諾心髒不可抑製的縮了縮,再看雲蕭,他用最簡單的言語來敘述過往,那場噩夢遠比他形容的還要無助和肮髒,然後驕傲如他,第一次像個孩子一樣掩麵無聲哽咽……
楚諾把臉扭到一旁,縱使能夠忽視心頭湧起的刺痛,卻無法讓眼眸恢複清明。
“是不是很髒?知道我為什麼排斥政治嗎?他猥褻我的時候,房間裏充斥著各種政治演講,各種政治會議記錄……他讓我有了陰影,以至於最初走進內閣,聽到他們商談各項方針細節,我都惡心的想吐。”雲蕭嗓音輕淡,卻有陰戾之氣從骨血裏散發而出。
楚諾眼前一陣模糊,待霧水回潮,這才輕聲問他:“那麼恐懼,為什麼還要選擇政治學?”
他牽起嘴角,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我對這個國家有著與生俱來的責任。”
那笑,讓楚諾心思疼痛,雲蕭比她猶過之而無不及,他要把她從心裏抹去了嗎?挖掉心頭肉,承受撕心裂肺的傷,從此以後再無所傷所痛,應該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隻能這麼想了,要不然他隻怕是無力承受了。
但她卻在微笑,笑吧!她終於擺脫了他,是該微笑的,隻是看著很紮眼,他皺了眉,心裏隱隱有些憤怨,她怎麼能這麼平靜無波?
這次,他穿衣服,楚諾並不阻止,她自顧自的說著話,也不介意雲蕭聽或者不聽。
她說自己的愛情觀,在她眼裏,愛情很簡單,並不複雜。
她說,人生漫長,她們要對生活心存熱忱和歡喜,短短幾十年一味忌諱憤怨,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她說沒有人是完美的,他五十分,她五十分,合起來那就是一百分,隻有他們守在一起,他們的人生才是圓滿的。
說到這裏,雲蕭臉色變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他大概以為他出現了幻覺,要不就是幻聽。
楚諾不以為意,她繼續發表著她的言論。
她說女人這一生中,總會遇見一段最美好的愛情,出現那麼一個男人。她曾無數次期許那個男人的出現,想把那個男人融進她的生命裏,把他珍藏在她的心裏,她直到那個時候才知道她內心的占有欲是極為強烈的。
雲蕭好看的眉擰了起來,呼吸有些凝窒。
楚諾說:“平安夜那天晚上,我許了一個願,我希望我和雲蕭能夠一生安好;我對我所有的家人說,雲蕭是我的塵埃落定。我那麼鼓足勇氣,不顧顏麵,隻是因為我早已認定我的幸福是和雲蕭息息相關的。”
雲蕭心髒狠狠的跳動著,他無意識的扣著襯衫紐扣,看著楚諾有些失神,聽著她的話又覺得有些入迷。
楚諾說:“他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因為過去離開他呢?如果我是這麼膚淺的女孩子,他當初又何必愛上我呢?”
雲蕭的臉上不其然浮現出柔和的表情,輕輕說了一句:“也許他本身就是一個很膚淺的男人呢?”
楚諾嘴角流露出溫軟的淺笑:“膚淺看膚淺,得出的結論是膚淺,這麼看來我和他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雲蕭低笑,眉眼間,內心裏,靈魂最深處,似乎有壓抑的歡喜幾欲喧囂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