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知道這會非常不容易(1 / 3)

8、我知道這會非常不容易

8、我知道這會非常不容易

“如果從外圍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來推翻三書的指證的話,那我們不如索性放棄。我們將注意力轉回到三書本人身上來——如果他自己肯推翻證言,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曾大狀說到這裏,忽然停頓了一下,仿佛是留給沫蟬考慮的時間。

“沫蟬,我給你打電.話,就是要確定你的態度。雖然我們情如兄妹,但是從公事上來說,你終究是委托人,我要事先征得你的同意。”

沫蟬捏緊手機,“曾大哥,三書他不可能會推翻前述證言。”

三書說白了不過是紈素的一枚棋子,紈素既然將他安到這一步路數中來,定然已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又怎麼可能會背叛紈素?

“就像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所謂公平,所以對於我們做律師的來說,這世上就也沒有不可能的事——在盡力爭取之前。”

曾大狀不慌不忙,宛如成竹在心。

沫蟬呼出一口氣,“曾大哥,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收買,或者威脅三書?”

“No,no,no。”曾大狀慢條斯理打斷,“沫蟬,千萬不要說收買,或者威脅這兩個詞彙。對於我們來說,這兩個詞彙是雷區,是犯罪,我們當然不會做——對於我們這些當律師的,我們向來做的事都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尋找一切的可能性,並且利用一切的可能性……”

“所以?”

“所以,對我來說,接下來要做的事,不是收買,更不是威脅,而是——交易。”

“交易。”沫蟬複述一遍這個字眼,垂下頭去,“曾大哥,想要交易,必須手中握有籌碼。可是我現在馬上要去澳大利亞采訪,暫時還沒時間去拿到足以跟三書交易的籌碼。”

“沫蟬,這些都不用你操心。隻要你同意,便都交給我。”曾大狀在電.話裏溫煦地笑,“我今天給你電.話,可不是要讓你當我的調查員,我隻是來征求你的意見。如果你同意,隻需點個頭就夠。”

沫蟬攥著電.話,半晌無法給出確定的答案。隻能歎了口氣說,“曾大哥,三書此人,也許不像你以為的那樣簡單。”

或者說三書本人倒還沒什麼,他背後的紈素卻不是曾大哥能惹得起的。稍有不慎,說不定曾大哥自己都有危險。

更何況,還有小雪——小雪的再次投胎,是她和莫邪動過手腳的,違背了原本的規矩。若被紈素捉到,那怕又會傷及無辜。

曾大狀在電.話裏靜靜地笑,“沫蟬,給我機會,幫你一次。”

一股暖流,仿佛沿著電.話流淌過來。

沫蟬有些哽咽,閉上眼睛點頭,“好。曾大哥,在我去澳大利亞采訪的這段時間,我爸就拜托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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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內線電.話,叫沫蟬去他辦公室一趟。

沫蟬走到主任辦公室門口,卻見門沒關嚴,露出一道小小縫隙。

沫蟬向裏望了一眼,腳步便滯在門口。

琉森在裏麵。背對著門口,立在主任的辦公桌前。

沫蟬便沒敲門,立在門口,想等琉森說完了事再敲門進去。

裏頭的交談聲傳出來:

主任:“琉森啊,我還要跟你確定一件事。按說私事呢,公司是不應該過問的,但是因為這件私事牽涉到公司的利益,所以我私下裏跟你談談。”

琉森倒是有些不在乎,“主任說吧。”

“琉森,你跟夏沫蟬,究竟有沒有在正式交往?”

沫蟬的心驚驚一跳。

很想逃避,卻又忍不住定住身形,再向門縫靠近了些。想聽清他的回答。

“主任怎麼這麼問?”琉森頓了一下,便含笑問,“交往沒交往,為什麼是是否‘正式’在交往?”

主任仿佛也有些覺得棘手,“呃,這個,因為時代真是變化太快,對於我這樣年紀的人來說,很有些應接不暇。有些小孩子能剛見一麵就直接上賓館,有些更能一夜醒來都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所以,呃……”

主任換了口氣,“琉森,我直說吧:你跟沫蟬在公司大門前的擁吻,公司的同事都親眼目睹了。可是你們卻始終沒有在公司正式宣布,而且你近來——大家都看見,你進來跟紈素走得有些近,反倒跟沫蟬疏遠了許多。”

“所以我們都不能確定,琉森你現在到底是跟誰在交往。”

“哦。”琉森淡淡聳肩,“原來就是這個問題。主任你直說就好,何必吞吞吐吐。”

主任也有些驚訝,抬眼望他,“琉森,你……”

琉森輕哼一笑,“我們做媒體的,首要的職業素質就是觀察力的敏.感度。所以大家的觀察自然沒有錯——是的主任,我是跟夏沫蟬在公司門口擁吻過;不過我現在跟紈素走得比較近。”

主任都有些坐不住了,椅子當啷一聲,他站起身來,“琉森,你的意思是,你正在跟紈素交往?”

“沒錯。”琉森輕描淡寫地答,“跟夏沫蟬的那些……嗯,不過是玩玩。紈素才是我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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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森的話,像是鐵錘敲釘,一根一根硬生生地釘進沫蟬心上去,一絲一縷鮮紅的血隨之湧出。很疼,卻根本就說不出。

沫蟬倚在牆上,手指用力扣住牆角。

沒事的,沒事的。這早已是事實,她不過再聽他親口說一遍罷了,也許不該還有這樣地疼。

可是她終究還是肉眼凡胎吧,依舊還有太多的看不開、忍不住,於是此時聽來,還會這樣地疼。

沫蟬扶住牆壁,伸手按住心口,仿佛這樣才能讓心中那仿佛伸出八爪的疼痛停止妖變,不要穿破心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