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棋局(今日第二更3000+)
布下棋局(今日第二更3000+)
不遠處,司徒曜怔怔望著他們,唇角微微掀起一個弧度。
她能放下一切心結重新接受穆王,真好……
可是,當真是好嗎?
他兀自垂眸,心裏好似有什麼東西漸漸破碎,那是他沉澱許久、封閉許久,絕不允許自己瞎想的妄念……
將赫連夜送回房之後,侍劍替他用內力療過傷,便就放任花落晚留在他身邊照顧,自己則出了房門。
門外石階之上,司徒曜獨自坐在那裏,仰麵望向天空那輪圓月,神情漠然,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侍劍走到他身旁坐定,說道:“你傷得也不清,需要我替你療傷不?”
“不必了,我沒事。”司徒曜連看都未看他一眼,便就這般不冷不熱道。
侍劍也不在意,隻是順著他一起望向那明月,低聲笑道:“怎麼?你擔心我內力不夠用還是體力會不支?”
他半開玩笑的問法,終於讓司徒曜側目看了過去,卻是道:“東方諾那一掌下手不輕,別硬撐了!”
他雖不清楚侍劍的能力有多強,但是東方諾的掌力有多可怕,他卻是再清楚不過。
見被他看穿,侍劍便就訕笑了兩聲,臉上那道可怖的刀疤便就顯得更為猙獰,他說:“少主如今情況很不好,若是再讓他知道我們根本無力對抗東方諾,隻怕他會更鬧心。”
“你以為他不知道嗎?”司徒曜輕嘲道,“你何時看過少主這般弱勢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侍劍恍然醒悟:“你的意思是……少主其實是假裝……”
“噓!”司徒曜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連忙朝身後看去,見房門依舊緊閉,這才安下心來,卻還是忍不住輕斥他,“你小聲點,若是被東方姑娘聽見了,少主定饒不了你!”
“東方姑娘?”他皺皺眉,自從與赫連夜回了曜日之後,他便常年在外出任務,也聽說過三年前花落晚大鬧穆王府,卻被司徒曜一劍賜死的事。
原以為少主今生都將絕情寡欲,卻不想突然冒出了個能讓少主寧願挨揍也要上演苦肉計的東方晚!
不過說起來,那東方晚與花落晚倒是有幾分相像。
想到這裏,他不免帶了一份戲謔看向司徒曜,唇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問道:“這麼緊張?難道你也看上那東方姑娘了?”
“休得胡言!”侍劍原本不過是開玩笑,可他話音一落,司徒曜便好似受到莫大侮辱一般,猛地拔劍相向,“你若再敢胡言,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侍劍瞪大眼睛望著他,為他這此地無銀三百兩深深汗顏。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快將劍放下來,刀劍無眼呐!”說著,他小心翼翼夾著那劍身,將劍給從自己身邊移開。
司徒曜也好似在這時候才恍然驚覺,自己態度似乎是當真過激了。
可是,花落晚卻是他心裏最不能觸碰的傷痕。
從他第一次在大訶皇宮見到她的時候起,她被他壓在身下,可那雙瞳眸卻毫無懼意,深幽得叫他全然看不真切。
那時候,不過是對她這人的好奇。
可是她卻不惜冒險將他從冷宮救出,更是為他向花思穆求藥,悉心照料……這一樁樁過去在他心底逐漸累積,便就堆疊成他怎麼也無法推倒的圍牆。
他寧可違背家族命令,寧可讓少主置身險地也要留在她身邊保護她。
卻清楚得知道,她永遠是他內心無法觸碰的傷痛。
刺死假冒的那個花落晚時,盡管知道她是假的,可是麵對著那張臉,他卻依舊不可抑止得心痛著。
他知道,她的眼中從來就隻有少主一人,他從來就不該奢望與她在一起。
刺死與花落晚一模一樣的容顏時,他便在心裏告訴自己:花落晚……是死在了自己手中!
她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
所以,再見東方晚,他拚命告訴自己……那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