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衡的一雙眼眸冷得如同天山上終年不化的冰雪,帶著懾人的寒氣。他負手站在那裏,身上散發出天生上位者的氣勢,睥睨著夏素年,冷冷道:“愚蠢。還是說……”
裴清衡頓了頓,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戾氣的嘲諷笑容,好看,卻讓人心生寒意:“你以為隻要有裴天的應允,就可以拿我怎麼樣了?”
被裴清衡身上的氣勢震懾到,夏素年的臉色煞白,緊緊捏住了手中的包,往後退了兩步,聲音帶著隱隱的懼意:“那可是你的爸爸!”
“嗬。”裴清衡輕笑了一聲,笑聲裏帶著說不清的嘲諷,“就算他在這裏,我也是同樣的話。這點,裴天沒有告訴你?”
裴清衡看著夏素年,眼神中帶著奇異的憐憫。
夏素年捏緊了包帶:“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
裴家家大業大,怎麼可能會有人對裴家的東西沒有興趣?
裴清衡冷眼看著夏素年的樣子,失去了再繼續和她說話的興趣,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不!”夏素年咬牙道,“我知道小翊肯定在你們這裏!我要把小翊帶走!”
“如果你真的關心小翊,他就不會一個人從家裏跑出來!”林思桐擰著眉頭看著夏素年。
她記得第一次在裴家見到夏素年的時候,夏素年還是一副溫溫柔柔、小鳥依人的形象,雖然能看得出來她對裴清衡的存在十分不喜歡,但也沒有表現的這麼明顯。現在……怎麼看起來和原來的形象大相徑庭。完全不複之前的溫柔可人,而更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市井潑婦。
林思桐的眉頭擰的愈發緊了。
“你算什麼東西!?”夏素年看著林思桐的樣子,心裏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一個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野雞,也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野雞?
聽到這句話,林思桐差點被氣笑了。她板起一張白皙的小臉,冷眼看著夏素年,清麗到極致的容顏此刻看起來,竟然有一種不容侵犯的莊嚴端莊。
林思桐冷冷道:“裴夫人,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有著野雞變鳳凰這樣偉大的夢想與追求。我和裴清衡之間的事情,也不容你來評判!心裏不幹淨的人,果然看什麼都是肮髒的!”
“你說誰不幹淨!”被林思桐戳中了弱點的夏素年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林思桐的鼻尖破口大罵,“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小賤種!有那樣一個賭鬼繼父,誰知道你現在還幹不幹淨!”
聽到夏素年提到自己家裏人的情況,林思桐的臉色頓時更冷了。
夏素年還在喋喋不休的罵著,一句話裏帶一個“賤人”,林思桐眯了眯眼睛,緊緊捏住了自己的拳頭,克製住自己打人的衝動。
那麼乖巧可愛的小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母親!
“唔……”夏素年的聲音突然像被什麼東西掐斷了一樣,發出了痛苦的“嘶嘶”聲。
林思桐抬頭望去,一隻鐵鉗般的大掌緊緊的扣住了夏素年雪白的脖頸。順著那隻大掌往上看過去,林思桐就發現裴清衡現在臉色極其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