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朝自己駛來,並不斷在自己耳邊低語的詭異小醜火車,司空空扭頭從宿舍樓裏跑到外麵。
可是轉身從宿舍樓出來,司空空才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一座遊樂場裏。
“歡迎來到史上最偉大的小醜遊樂園~”
就在司空空想要轉身嚐試回到宿舍樓的時候,遊樂園的廣播裏傳來一陣無比輕快的聲音。
同時遊樂場內所有的建築開始運作,不過隨著“噔”的一聲跳閘聲,大部分區域都黯淡下去。
司空空這才注意到整個遊樂園都處於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不少遊樂設施更是被鐵皮圍起來,好像施工到一半就停下來了。
“該死的盒子!該死的!”
廣播不斷傳來男人無比暴躁的聲音,原本出來迎接司空空的玩偶們也都開始呆滯,表情變得猙獰。
一名濃妝豔抹的女性小醜走到司空空的麵前,身上發出一股皮革、油漆與廉價香水混雜的味道。
這股無比刺鼻的味道自然讓司空空鼻子裏無比酸癢,下意識的打了個噴嚏,大量的青煙被司空空噴出來,原本半透明的司空空居然徹底變成虛影,整個人就好像失去輪廓線的動漫角色。
而伸手想要抓住司空空的小醜女此時也停下抓取的動作,所有遊樂園裏的角色此時陷入迷茫,而此時廣播裏也再次傳來那道無比沙啞的聲音。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人呢?給我把他找出來!”
隨著男人的怒吼,遊樂園裏的所有彩燈全部炸裂,噴出五顏六色的火焰,所有剩餘的遊樂設施都變得無比猙獰恐怖。
擺在櫥櫃裏的薑餅人衝破包裝紙,拿起身邊的拐杖糖在路邊磨出尖角。
遊樂設施旋轉茶杯的茶杯上也出現各種尖銳的尖刺,一個個都仿佛變成歐洲刑具鐵/處/女。
旋轉木馬裏的木馬也都將貫穿自身的長棍拔出,配上那些小醜與木偶們,成為恐怖的騎士,貫穿的傷口處不斷流出鮮血,浸染著它們跑過的每一片土地。
“找到他!找到他!那是屬於我們的怪人!”
廣播裏不斷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司空空看著眼前的一切變得扭曲與恐怖,雖然不清楚為什麼這些家夥看不見自己,但是司空空還是趕緊縮到一旁的空地上。
既然對方看不見自己,那麼最危險的地方自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站在空地上,不時的避開奔馳而來的騎兵,司空空看著眼前無比荒誕的一切。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司空空注意到除了那些被鐵皮包裹,沒有任何變化的遊樂設施外,在遊樂場的正中間,那個巨大的噴泉上還有一個奇怪的盒子被封印著。
幾個巨大的慶典氣球圍繞在那個盒子周圍,輪流鼓吹著體內的氣體,壓著盒子的蓋子無法打開。
當然司空空說到底還是個普通人,此時麵對這些奇特的變化,司空空並沒有像裏的主角那樣,作死拉滿,朝著那個詭異的盒子前進。
而是無比猥瑣的避開一個個騎士,嚐試在遊樂場的邊緣尋找出路。
畢竟現在也沒有人能夠看見他不是嗎?
這麼想著的司空空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又是一縷青煙被他噴出。
原本還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的敵人們也立即鎖定司空空所站的位置,看著這些朝自己衝來的騎兵,司空空一個驢打滾避開敵人尖銳的矛頭,起身就拚死的奔跑。
“在哪裏?在哪裏?”
所有敵人都堆在剛剛司空空打噴嚏的附近,甚至因為聚集的人數過多而造成踩踏事件。
也就在這個時候,廣播再次響起那道戲謔的聲音。
“很好!很好!既然你想要玩躲貓貓,那麼我們就玩躲貓貓!”
隨著廣播裏的話音落下,地麵上的一切都在被去除消失,除了那幾個被鐵皮罩住的區域外,很快司空空麵前的遊樂場就變成一個無比巨大的廣場。
此時還在邊緣摸索的司空空這時才發現,圍牆外,隻有一片虛無。
“這......怎麼可能?”
司空空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發出疑問,可是要是不發出疑問,司空空都害怕自己會把自己遺忘。
不敢以身試險,司空空不再忍著打噴嚏的欲望,對著遊樂場的邊緣打了一個噴嚏。
就見腳下的浮空大地一陣顫抖,一條巨大的,紅白相間的粗壯手臂從邊緣下伸出來,仿佛一棟大樓般高大的手臂舉著一盞電燈,握著電動的手指關節上依次貼著油筆畫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
巨大的手臂沒有所謂的關節,就好像蠕蟲一樣扭曲著,巨大的電燈從司空空的身上掃過,卻根本看不見司空空。
“很好,很好,你喜歡遊戲,我也喜歡遊戲,我們兩的相性一定會很好的,那麼你喜歡玩火嗎?”
廣播裏的聲音逐漸變成話癆,不斷說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語言,不時還唱幾首歌,可是司空空此時卻根本沒有心情聽這個家夥講脫口秀,因為遊樂場邊緣突然燃燒起一圈火焰。
隨著火焰慢慢的向中心壓迫,司空空隻能朝著核心前進。
看了眼那個被壓製的盒子,司空空將衣兜裏沒有用處的手機扔向火焰,本來就沒用的手機如今徹底變成無用的迷之燒焦物。
“玩火可是會尿炕的,所以這是你逼我的。”
司空空長呼一口氣,將體內最後一點青煙噴出,這一刻的司空空除了心髒的位置還有最後一個名為“司空空”的名詞條,已經不剩下任何東西,人也變得仿佛用虛線勾勒的簡筆畫。
邁開步伐,司空空朝著遊樂園的中心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