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叫人帶他回營?”朱遠山不很確定。
因為這人的身份特殊,如果真是南華人,將他帶回軍營會大大的不妥。
“不!”褚潯陽和他的想法一樣,當機立斷的抬手否決了這個提議,一邊順手把自己用剩下的金瘡藥灑在延陵君身上幾處比較嚴重的傷口上,一邊道:“你叫兩個人把他丟到附近的驛站就好,至於到底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就把用剩下的半瓶金瘡藥塞到延陵君的衣襟裏。
她和延陵君之間算不上有什麼交情,今天肯出手救他一命隻是鬼使神差,她沒有義務去對這個人的生死負責。
朱遠山招呼了兩個侍衛過來,吩咐了兩句話就讓他們帶著延陵君先走。
褚潯陽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又叫住兩人補充了一句:“到驛站之前記得換下盔甲,別讓人看出你們的身份。”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直覺上她總覺得延陵君這人的身份不簡單,還是少牽扯為妙。
“屬下明白!”兩個侍衛領命去了。
褚潯陽抖了抖袍子起身,飛快的四下裏掃視了一圈這裏周圍的環境。
兩邊都是兩人多高的蘆葦蕩,設伏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遠山,替我去辦一件事!”褚潯陽的唇角彎起一絲冷笑,正色道。
朱遠山問也不問的點頭應下,隻看她的神色就知道非同小可。
“一會兒你選兩個人留下,把這裏的屍體和血跡清理幹淨。還有我在父親的地圖上看過,穿過這片蘆葦蕩過去三裏之外應該就是南華人的軍營了是嗎?”褚潯陽道,目光透過濃密的蘆葦蕩看向某個未知的方向。
“是的!”朱遠山回道。
褚潯陽揚眉,微微的笑了一下道:“那就好辦了。”
朱遠山不明所以,皺起了眉頭。
褚潯陽示意他附耳過去,對他交代了幾句話。
朱遠山聞言,不由的暗提一口氣,詫異的朝她看去。
褚潯陽卻不做解釋,又轉身對站在身後的另一個侍衛招招手道:“陸元,你過來。”
叫陸元的侍衛走過來,褚潯陽同樣附耳吩咐了他兩句話。
幾個侍衛互相對望一眼,都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過看她的模樣一本正經不像是在說笑,幾個人雖然心裏困惑,卻還是習慣性的應諾。
“郡主還有別的吩咐嗎?”朱遠山問道。
褚潯陽抿著嘴唇略一思忖,囑咐道:“小心點兒,那些人裏麵應該不乏身手絕佳之人,實在不行就不要勉強,性命要緊。還有,盡量不要暴露身份,一切以你們自身的安全為要。”
褚潯陽說的鄭重,朱遠山也直覺的警惕,做了保證之後就帶人去了。
褚潯陽也不在此處多留,帶著剩下的三個侍衛繼續前行火速奔往烈焰穀的方向。
烈焰穀的地形奇特,北側和西側的山脈原來分別是兩座互相輝映的活火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噴發,曾經一度這裏人煙罕至形如煉獄,但是最近的百餘年來,兩座火山卻是一反常態不再噴發,而得益於這兩處天然暖爐的關照,中間形成的深穀氣候獨特,生長出各種奇花異草,隻不過因為四下裏堆積了太多火山噴發時候溢出的岩漿,地形起伏,通行不便,兩側的山壁上又經常會有山石滾落砸傷進穀尋藥的人,所以這裏對世人來說還是絕對的禁地。
入穀的道路從東、南兩側各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