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好常樂以後,蕭月看著那門前紅袖翻舞的暖春閣,換了一身男裝,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去了。
青樓的媽媽守在門口,見他穿著不凡,連忙一個箭步走過來,在那裏公子長公子短的噓寒問暖。蕭月嫌她嘮叨,就隨意的點了一個叫海棠的留下,這才獲得了片刻的清淨。
二樓的視野不錯,蕭月一邊坐在那裏觀察著樓下的眾人,一邊享受著身邊海棠的柔情投喂,倒是有那麼一瞬間理解男人為什麼喜歡來這裏了。
蕭月沒看到可疑的人,就把心思放到了海棠身上。她伸手在海棠腰上摸了一把,說道:“你叫海棠?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倒真是人如其名。”
海棠柔弱的靠在她肩膀上,嬌聲說道:“公子~您要是覺得悶了,奴家給您唱曲如何?雖然奴家唱的比不上茯苓,但是在她來之前的,這暖春閣的頭牌可一直是我呢。”
蕭月聽到她口中出現的名字,又回憶起那女子的容貌,心中一動,放下酒杯:“哦?你已經如此絕色,難不成那茯苓比你還更勝一籌不成?”
海棠嗤笑一聲:“不過是會勾引男人罷了,也不知道她施了什麼迷魂藥,那些達官貴人回回來了都指明要她……就連白公子也對她另眼相待,連著幾次宿在她房中……”
蕭月見她難得流露出幾分真情實意,也不阻攔,繼續笑吟吟的說道:“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我倒是覺得那茯苓未必如你。”
海棠掩嘴一笑,看向蕭月的眼中波光流轉:“公子倒是會說話,也不知道以後哪個姑娘有福分嫁給公子……”她說到這裏,話鋒一轉,指向樓梯口:“您看,白公子來了。”
蕭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剛好看到一個年輕公子背對著她們走了上來,雖然沒看到正臉,但那年輕公子身著青衣,身姿優雅,卻也能看出其氣度非凡。
可是連這樣的人都來逛青樓,蕭月暗暗搖了搖頭,果然,不管什麼樣的男人都逃不過“色”這個字,真是可惜了這通身的氣度。
海棠不知她心中所想,隻為她介紹道:“白公子可是我們這兒的常客,容貌脾性都好,出手也大方,可惜啊,也就隻有茯苓能得他另眼相待,聽說白公子還要為她贖身……”
她說到這裏,自覺今日有些話多,於是就停下來了,臉上又掛上了那柔柔媚媚的笑,一邊勸蕭月喝酒,一邊找一些別的話題來說。
蕭月跟她坐了一會兒,見那白公子上了二樓,遲遲沒有下來,恐怕有異,於是就站起身,笑著說道:“海棠姑娘,時候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如何?”
她的行為略有些突兀,不過海棠既沒有細究,也沒有多問。她站起身朝蕭月微微行了一禮,然後順從的轉身離開了。
蕭月注視著她的背影片刻,隨即不再遲疑,轉身上了三樓。不過三樓房間眾多,蕭月也不知那白公子進了哪一間,正遲疑著,沒想到旁邊屋子的門突然打開了,開門的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位白公子。
也是這樣迎麵相逢,蕭月才注意到他的相貌。不同於秋華君的清雅出塵,這青衣男子是一種張揚的俊美,尤其是當那雙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帶著些似有似無的熟悉感,讓蕭月的心跳都忍不住失衡了一瞬。
那位白公子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撞見別人,他收回雙手,將蕭月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驚奇和玩味的說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