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師姐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裏，是有什麼心事嗎？”白衡一直留意著這邊，見蕭月停下沒走，於是走過來問道。
蕭月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問道：“我上次見你的時候吃了易容丹，並不是本來的麵貌，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白衡拂了拂灰塵，在旁邊的巨石上坐下，笑著說道：“師姐跟其他人很不一樣，我當然能一眼就認出師姐了。”
蕭月隻當他不願意說，於是也不再問，隻是說道：“其他弟子都跟著管事去安置了，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白衡看向遠處的雲海，勾了勾唇角：“我來到玄宗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美麗的風景，當然要留下來好好欣賞了。”
蕭月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修仙無歲月，再美麗的四時之景在漫長的生命麵前，也會失去意義。”
白衡笑著看著她：“春山澹冶而如笑，夏山蒼翠而如滴，秋山明淨而如妝，冬山慘淡而如睡，四時之景各有其美，年年歲歲並不相同。有沒有意義也許並不重要，隻要記住現在就好了。”
蕭月怔了片刻，然後微微笑了笑：“你說的對，片刻的美麗也是美麗，哪怕自由隻是短暫的，終究也存在過。”
白衡見她終於笑了，臉上的神情更加輕鬆：“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師姐的真容，但不知為何，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要不是我記得清楚，恐怕真的以為我們見過呢。”
蕭月看著他說道：“你這樣說，倒是讓我想起來了一些事……玄宗的女弟子很多，可不要讓我知道你打她們的主意。”
白衡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天色已經晚了，你一個人回去八寶峰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蕭月說著召喚出碎星：“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白衡扶了扶額，終究是笑著站了上去：“那便勞煩師姐了，改日有機會的話，我再上門好好感謝師姐。”
——
送完白衡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零星的幾顆星子點綴在夜空中，伴隨著聲聲蟲鳴，顯得格外幽靜。
蕭月踏上台階，遠遠的就看到小屋內亮著一盞燈光，是顧承遠在等她。
“大師兄，您怎麼來了？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情嗎？”蕭月在顧承遠旁邊坐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顧承遠為她倒了一盞茶，溫和的說道：“無事，我隻是來看看你。這些年師父閉關不出，我又一直在外，不知不覺，你們都長大了。”
蕭月握緊茶盞，抬起頭看著他，輕輕的喊了一聲：“師兄……”
顧承遠歎了口氣：“我知道你雖然不說，但是對於跟秋華君的婚事，還是並不樂意的，這也的確委屈了你。”
蕭月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罷了。隻是秋華君他……”
顧承遠見她停頓，以為戳中了她的傷心事，於是說道：“我打算這次師父出關就跟他說，請他公布你跟秋華君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