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知道,以白景行的深謀遠見,一定是會提前為自己做好打算的,他不會將自己的命運輕易地交到別人的手中。而如今無上尊者的做法,在無形之中帶給了他很多危機感,所以用不了多久,他就一定會過來找他們的。
而事實也的確如同白衡猜想的那樣,在一個下雨的夜晚,白景行吧敲開了他們院子的門,他看著撐著傘站在雨中的白衡,然後笑著開口說道:“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我可是特意過來探望你的。”
白衡看著他,仿佛絲毫不知道他這次過來的目的一樣,笑著將對方迎了進來:“我隻是有一些驚訝,沒想到世子竟然有閑工夫來我們這裏,這實在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白景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開口說道:“白衡,我們這才多久沒有見麵,你怎麼就突然變得這樣的生分了。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你要是這樣,我可就有些生氣了。”
白衡接過他手中的東西,然後笑著說道:“雨下的這樣大,我們還是別站在這裏,進去屋裏說話吧。”
他們走進屋子裏之後,白景行的視線便落在了旁邊的蕭月身上,他看向白衡,用眼神示意對方道:“白衡,我聽說你帶回來一個人,難道就是這位姑娘……”
蕭月看到他走進來,連忙站起身,笑著開口說道:“想必這位就是世子了,世子可能不認識我,我叫蕭月,曾經跟你遠遠的見過幾麵,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得上話。”
白景行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我一直公務繁忙,所以也沒有時間過來看你們,所以一直覺得很歉疚,如今剛好回來了這邊,趁著今日有些空閑,便就過來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蕭月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說道:“世子何必這麼客氣,你跟白衡既然是朋友,那自然什麼時候來這裏都是可以的,如今你們好不容易見一麵,不如就趁今夜好好把酒言歡一番,如何?”
白景行笑著他們,然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其實我正有此意,因著整日裏東奔西跑,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喝一杯了,如今自然要不醉不歸。白衡,我可知道你私藏了不少好酒,對我不要吝嗇啊……”
白衡從旁邊拎出兩壇酒,然後笑著看著他說道:“我就知道你惦記著這些,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一直就等著你來呢。如今到了這樣的緊要關頭,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次一分別,下次再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白景行為他們兩個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後開口說道:“的確是這樣,想想這些年我們一直去少離多,基本上都沒有在一個地方過。不過大家也都是為了尊者做事,雖然分開,但至少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白衡點了點頭,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抬眼看著坐在對麵的白景行,然後開口說道:“景行,其實我一直挺好奇的,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這麼拚命,到底是為了什麼?”
白景行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然後將它放在了桌子上,他看向白衡,然後反問道:“那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我還記得當年他把你帶回來的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的你,滿臉都寫著不服氣,不服輸,我曾經以為他永遠都沒有辦法馴服你。”
“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你是那樣順從的跟在他的身後,聽從他的一切命令,就好像從前的那些反抗和不馴都是一場夢境,這一恍便是這麼多年。”
白衡聽了他的話,偏頭看了看旁邊的蕭月,他笑著飲了一口酒,然後對白景行說道:“你相信嗎?在一個人的生命中,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她會是你最難以割舍的存在。”
白景行看著他的目光,又怎麼會不明白呢。他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開口說道:“你跟以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也說不清楚這變化究竟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