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號,周日。
世界在漫長的孤獨中找到了短暫的慰藉,城市在忙碌喧囂中獲得了短暫的自由。
位於郊區的光明與晨曦教堂準時開始了每個禮拜的唱詩活動,孩子們清脆的聲音如同黃鸝清脆悅兒。
老神父坐在一旁彈奏鋼琴給孩子們配樂,臉上浮現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隻不過,沒有會注意到,他一直佩戴在脖子上的那顆代表晨曦的項鏈,已經悄然變成了一片銀白色的羽毛。
這羽毛代表的是那位他經常在夢中見到的女性天使。
那位凝望著沈淵,帶著火焰和光明的天使。
他在每一次祈禱都能聽見一個若有似無的名字在腦海中回蕩。
“極晝教派……”
將永恒的極晝帶來人間,驅散苦惱和悲戚。
老神父的信仰終於在昨夜崩潰。
現在的他,不再是一位虔誠的信徒,而是極晝教派的信奉者。
甚至,也許還是唯一的信奉者。
但他並沒有感到沮喪,因為唯一的同時是代表著無限,他有無限的可能,去開創,去布道,去傳教,去散播,將極晝教派的教義在晨曦教派內傳遞。
最終,成就自己無上的主教身份。
其實說到底。
還是野心在瘋狂作祟……
從他夢見這位活著的天使開始,他的野心就如同野火般蔓延,不斷的衝擊他的信仰。
最終,野心獲得了勝利。
信仰也隨之崩潰。
他不再是光明與晨曦教堂的神父……
而是極晝教派的創始人。
“天使”伊芙嘉德在人間唯一指定的代言人。
我將為你供奉我所生之一切。
神父在鋼琴聲中低聲祈禱。
……
……
今天是休息日,伊芙嘉德選擇了晚起,在自己精心挑選的柔軟大床上盡情舒展那充滿誘惑力的身體,把一雙纖細修長的美腿放在床邊。
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尤其是在經過了長時間的神性汙染,終於成功在教會內部安插進一個釘子的前提下。
維度可惜……
這副美景對於某個鐵了心拯救世界的男人來說,隻能說小有誘惑,完全沒有想要衝進來把自己“吃”了的想法。
“狗男人!”
伊芙嘉德穿著短褲和背心爬下了床,然後推門走進客廳。
沈淵正在客廳內品茶,沙發上有一份剛拆封的信。
伊芙嘉德瞬時靠在了沈淵懷裏,接著又拿起那封信仔細讀了一遍。
隨後溫柔的把信撕碎了……
“等到了下一個地方,下一段旅程,我要當你的合法妻子。”
伊芙嘉德嘟著嘴道。
“前提是我們能活到下一段旅程。”
沈淵放下咖啡,將一張報紙攤開並指著上麵的內容道:“如果我們沒有足夠低調,很可能昨天就已經死了。”
伊芙嘉德看過去,發現報紙上麵寫的是:
“昨夜淩晨,在舊城區六號街發生了一起殺人事件,一家三口被蒙麵廢土殘忍碎屍,目前匪徒仍在逃跑中,請有關部門盡快抓捕。”
底下,還刊登出了一家三口的照片。
沒有那個清秀的女孩……伊芙嘉德深吸一口氣,故作隨意的笑道:“看來那個喜歡你的姑娘逃過了一劫,看起來命不錯。”
“命不錯?也許吧……”
沈淵的興致並不怎麼高昂,沉思了片刻後道:“這起案件,不是簡單的殺人案件,”
“癡愚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