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棉將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窗外的暖陽落在俞棉的臉上的時候,讓女人那張原本泛著淡淡白色的臉,看起來越發的精致甚至好看。
培家。
培安安握住手機,看著手機上最新的新聞,看著葉唯一陪著蕭榆出雙入對,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裏,住著一隻野獸,馬上就要闖出來,將所有人都咬掉。
她躺在床上,漂亮的臉上滿是憎恨和痛苦。
她以為,自己可以就這個樣子默默看著蕭榆和葉唯一在一起就夠了,但是……她沒有辦法忍受下去,她也不能夠忍受。
培安安吐出一口氣,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葉唯一,你別怪我,誰讓你將小榆搶走,我這麼愛小榆,怎麼可以讓你將他搶走。
為了我自己的幸福,我隻能將你送進地獄,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要和我搶。
……
墓園非常安靜,今天的天灰蒙蒙的,有些恐怖,呼呼的風聲,捶打著樹枝的時候,讓人遍體生寒。
俞棉一個人帶著花過來看蕭堇末。
蕭堇末被葬在這裏,很安靜,俞棉有時候會過來陪著蕭堇末。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蕭堇末的肉身是葬在這裏,可是,蕭堇末的心,卻在她的身體裏,所以,蕭堇末是活著的。
“很久沒有過來看你,你是不是很生氣?”俞棉將手中的花放下,看著墓碑上的名字,自言自語道。
呼呼的風聲,透著些許異常可怕的氣息,令人惶恐甚至害怕。
俞棉蹲下身體,伸出手,摸著墓碑上的照片,空洞酸澀的眸子,滿是痛苦和悲傷。
“我想你了,怎麼辦?我知道你還活著的,一直在我的身體裏,我很難過。”
太難過了,俞棉覺得自己難過的想要哭泣。
“嗚嗚嗚。”一陣陣的風聲,從俞棉的耳邊劃過,就像是有人在哭泣一樣。
“這些天,不知道為什麼,經常會夢到我們年輕時候的事情,如果我們年輕的時候可以成熟一點,或許就沒有這麼多磨難,可是……我又會在想,也是因為這些磨難,才會讓我們的感情變得更加濃鬱。”
“顧北亭,你和蕭堇末,沒有打架吧?”俞棉對著蕭堇末說完話,轉而看向蕭堇末身邊的墓碑,表情嚴肅又憂鬱的對著顧北亭的墓碑說道。
蕭堇末死後,俞棉便將顧北亭的骨灰也放在這裏。
蕭堇末和顧北亭兩人在年輕的時候亦敵亦友,俞棉想,或許兩人可以好好相處。
“我也想你了呢。”
俞棉摸了摸顧北亭的照片,微笑道。
“人的一輩子……或許真的可以愛上兩個人,也說不定。”
“顧北亭,下輩子……下輩子如果還能夠遇到你,我會和你在一起,可好?”
這是她欠了顧北亭的。
“我現在很好呢,顧北寒還是老樣子,他和你一樣,也是死心眼,這些年,喜歡他的女人很多,但是他卻沒有搭理,我看著也著急,可是時間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我們都老了,就這個樣子一輩子,其實也很好,等我死了,就可以和你們見麵,說不定……你們去投胎了,我看不到你們了。”
俞棉絮絮叨叨的對著墓碑說著話,卻不知道,後麵已經有一個黑影,正在悄悄的靠近俞棉。
“我好想念以前的日子,真的很想念,我一直在想,要是可以回到以前的時光就好了……真的好想要回到以前的時光。”
女人將頭靠在墓碑上,一隻手摸著蕭堇末的墓碑,一隻手抱著顧北亭的墓碑。
天空飄起些許雨絲,落在了俞棉的身上,俞棉沒有理會,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因為雨水的衝刷,輕微顫抖起來。
“真是博愛。”一道略顯諷刺的聲音在俞棉的頭頂響起,這個聲音,很熟悉。
俞棉豁然睜開眼睛,扭頭看過去,就看到撐著一把黑傘的榮藍,榮藍穿著一套銀灰色的西裝,俊美的臉上透著些許陰鷙,身上那股滲人的寒氣,倒是非常嚇人,俞棉沒有被榮藍身上那股寒氣嚇到,隻是淡漠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祭拜故人,不想又遇到蕭太太。”
榮藍慢悠悠的朝著俞棉走過去,停留在蕭堇末墓前之際,又回頭看向顧北亭的墓。
“我聽說蕭太太你曾經和顧北亭也有一段感情,還給顧北亭生了一個兒子。”
“榮總早就將我的一切都調查的幹幹淨淨,不是嗎?”
俞棉蹙眉,目光冷凝的看著榮藍說道。
榮藍扯了扯唇,狀似微笑道:“當然,誰讓我對蕭太太你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若是換成十八七歲的少女,或許會羞得滿臉紅。
可是,麵對著俞棉這種半隻腳已經踏進棺材的人來說,這句話,卻顯得異常諷刺。
“榮總總是喜歡這個樣子開玩笑?”
俞棉不想要看到榮藍那張和蕭堇末一樣的臉,因為她會心疼,會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