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思不緊不慢的坐在了女孩對麵的沙發上,不以為然道:“我怕我一告訴,到時候就被你說成故意勾引季維揚了,怎麼好意思。”
許安然臉色一變。
文宣看見這姐妹倆火藥味十足,不由得默默退到廚房靜觀其變,幸虧今天她老媽不再見,否則更尷尬。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過來找我幹什麼?”許相思沒空和她浪費時間,索性直接問了出來,畢竟剛才和冷墨見麵之後,她有夠心力憔悴的,隻想好好休息一下。
許安然卻不慌不忙道:“姐,聽說……你前些日子流產了?”
許相思麵色一變,“這是誰告訴你的?”
“誰說的不重要,我這次來是真的想探望一下,免得說我不近人情,好歹我們血液裏流著一樣的血。”
許安然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譏誚,“不過我真的沒想到,冷家的人真的配得上這個冷,把我們的爸媽害慘之後,還要像魔鬼一樣對待他們的女兒。”
“你……在說什麼?”許相思蹙起了眉頭,一頭霧水,“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安然慢悠悠的從包裏拿出了一枚錄音筆,按下了聲音記錄。
“立輝,你就幫幫我們這次吧,半個月真的太長了。”
許相思猛地站起,驚愕的看著那隻錄音筆。
不怪乎她的反應如此之大,因為從裏麵傳出的那個男聲,正是自己父親的聲音,哪怕她當年隻有幾歲,父母的聲音也從此定格在自己腦海!
接著,那一頭傳來了嘈雜不清的另一個聲音,“唉——真的不是我不幫你,你就再緩緩,半個月之內我絕對給你把資金周轉出來,但是這幾天實在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海外集團正是接洽的時候,不容出錯。”
許父的聲音再次焦灼的響起,“我們等不了半個月了,三天之內沒有解決途徑是不行的!立輝,國外的那些事務耽誤一下不行嗎……”
“我再想想辦法,你多等等幾天好嗎?等我把手頭這件項目應急處理完,我就馬上回國。”
許相思聽著聽著,終於記起這位“立輝”是誰,正是冷墨的父親冷立輝!
全程聽下來,她終於懂了這段錄音的含義——自己的父親此刻正處於公司破產時期,所以一直在哀求昔日好友冷父,請求他盡快回國提供幫助,然而冷父卻由於自己集團的事業抽不開身,短時間內無法給予幫助。
聽著聽著,她的手不知不覺的攥了起來。
錄音終於播完最後一句,許安然諷刺的眼望著許相思。
“你聽聽,咱們的父親一個勁兒的乞求那位冷家當家,可是對方呢?左說右說,就是沒有及時出手的意思,如果不是家裏情況困難到了一定的程度,我們父親會這樣低三下四的乞求別人嗎?”
沒等許相思做出反應,許安然便是一陣冷笑。
“真可笑,我記得,那位冷家伯父還對外宣稱,他是我們爸爸的好友吧?這樣,也有資格是朋友?!”
說著,她狠狠擲下了錄音筆。
“啪嗒”一聲脆響,在安靜的室內發出刺耳的聲音。
文宣在廚房裏無疑也聽到了這一切,她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麼會……冷父居然對許伯父見死不救過?!
雖然這樣說過於嚴重了,可是在危難時刻,這種朋友不是很寒心嗎?
她忽然意識到,今天把許安然放進家門來或許是個錯誤,於是連忙出門打破了沉寂。
“思思,你別聽她一言蔽之,這個錄音誰知道是真是假?再說,當年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不能聽許安然的片麵之詞!”
許安然半點惱羞成怒的樣子都沒有,而是淡淡道:“我的片麵之詞?我瘋了才會特意找個假的錄音來做這一出,而且爸爸死了這麼多年,我從哪裏得到他的錄音?”
許相思揚起了手,“你等等,你讓我消化消化……”
看見許相思一副站立不穩的模樣,許安然咧了咧嘴。
“姐,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會過來找你,其實,原本我可以一直瞞下去的。”
許安然一字一句的開口,半點不像玩笑,也收起了嘲諷的態度。
“聽說你被冷墨害得流產之後,我沒有辦法再坐視不理,雖然我討厭你,但也不至於拿逝世的父母做文章,更不希望你被冷家人一直欺瞞。要是那個冷墨對你很好也就算了,可明顯他對你不好,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繼續在火坑裏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