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走。”
二樓走廊處,傳來冷墨那低沉的語氣。
男人站在圍欄前,幽深的眸子望著樓下大廳,麵色如冰。
“冷墨,你在說什麼呢?到這種時候,你不挽留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說這種話?”冷母責怪起來。
冷墨臉色有些難看,心情也是早已不悅。
許相思拒絕和他結婚,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說之前的那些拒絕他都可以忍受,但這次當著他父母的麵,她仍舊拒絕了,這就讓他感到很沒麵子。
向來孤傲又自負的他,又豈能容忍?
“她要走,讓她走便是了。你們也用不著把圓圓搬出來,若她心裏還有這個女兒,根本用不著你們說。”
許相思心中本還有些許愧疚,但此刻聽男人這冷硬的語氣,頓時也來了情緒。
“冷墨,我心裏有沒有女兒用不著你來說,你以為你很懂我嗎?我今天不妨把話說明白,我愛女兒是一回事,但我和你結婚,絕無可能!”
冷墨冷笑了一聲,眼底深處隱隱有一團火光跳躍起來。
“真是笑話,你以為我冷墨離了你,就找不到女人了不成?”
他這句話,頓時把許相思噎住了。
是啊,他冷墨是誰?冷氏集團的大總裁,有權有錢有地位,整個濱城市惦記著他的女人能從市中心排隊排到碼頭去,他當然有說這種狂傲的話的資本。
可不知怎的,許相思卻覺得這話極為刺耳,心中忍不住一股子火氣。
“好啊,你愛找誰找誰,愛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反正和我沒關係!”說完這話,許相思氣呼呼的拎包就走。
“思思,你先別走,聽伯母一句勸……”冷母在後麵喊了兩聲,卻依舊沒能讓她回頭。
眼見著許相思消失在夜幕之中,冷母歎了一口氣,帶著幾分責怪的目光向兒子望去,“冷墨,你瞧瞧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我怎麼了?嫌我說話不好聽,她說話就好聽了?”
“夠了!”一旁冷父皺著眉頭出聲,“她人都已經走了,說這話還有什麼意思?老陳,開車去送送。”
“是,先生。”
老陳應了一聲,剛要走出門去,隻聽二樓的冷墨冷聲喝道,“老陳,不許去!”
冷母頭疼的說,“冷墨,你們倆鬧脾氣歸鬧脾氣,這天色這麼晚了,街上保不齊有壞人,她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家,一定會害怕的!”
“害怕?”冷墨冷笑道,“她也會害怕?我看,她膽子大的很呢!”
他發現這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簡直是膽大包天!攪動了他的一池春水,卻又不負責任的離開,不僅膽大,而且還可惡!
冷哼了一聲,冷墨扭頭便進了屋,關門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情緒。
樓下司機老陳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那……我還送不送了?”
“去吧。”冷父揮了揮手,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那蒼老的臉龐之上,似乎又瞬間老了十歲。
沉吟片刻,冷母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兩個不知道鬧別扭要鬧到什麼時候,不如找個機會,我們把思思約出來單獨談談吧?”
冷父一聲長歎,“也好,那就依你。”
言罷,老人家似乎又想到了眼前這爛攤子,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慨。
“哎……真是一段孽緣啊!!”
……
自從那一晚出了冷家後,許相思無處可去,自然是又回到了閨蜜文宣的家,也繼續回到泊源集團上班。
這天,季維揚來了,還把許相思叫到辦公室。
當她推開那扇門的時候,便見到了那一抹高挑的身影。
依舊是那身一塵不染的白色西裝,獨自站在落地窗前品味著紅茶,僅僅是一個背影,便透著無上的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