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好不容易淩晨才睡著的她又被一陣尖銳的哨聲吵醒,到跑操的時間了。
她和這監獄裏其他的犯人一同被趕到了操場上,轉著圈跑了好幾千米,直到跑完了,才被許可去吃飯。
望著眼前這慘淡的菜色,許相思終於理解什麼叫“手裏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的真髓。
可是沒辦法,難吃還得吃,境況已經夠慘了,總不能還委屈了自己的肚子不是?
正在她強忍著咽下那些難吃的飯菜時,一位教官來到了身後站定,一臉的嚴肅。
“許相思,有人來探望你。”
又來?
許相思鬱悶極了。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一定是冷墨又來了。恐怕,無非又是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說什麼“你求我”之類的話!
“不見。”她當即一口回絕,想都沒想。
“喲嗬,架子還不小,市長大人來探望你,你居然還敢擺譜?”
夾菜的筷子僵了一下,許相思眨了眨眼睛,趕緊回眸,“你說什麼,市長?”
冰冷的探監室被一道鐵柵欄分隔成了兩半,許相思被看押著坐在那椅子上。對麵,正是季維揚。
見到許相思那有些清瘦的小臉和那皺巴巴的囚服,男人一時心中生出幾分憐惜和不忍。
“思思,你還好嗎?”
“好得很,吃飽喝足睡得香。”
季維揚又怎會聽不到這女人話裏帶著幾分怨氣,臉色便浮現出幾分歉然。
“思思,對不起,我也不希望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隻是……”
“好了,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因為沒啥意義。”
許相思打斷了他,又問,“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男人嘴唇抿了抿,試探的問,“思思,我想問你一句話,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嗎?”
許相思苦澀一笑,“其實你心裏明明已經有答案了,為何又跑過來問我呢?”
季維揚愣了一下,旋即麵露難色。
“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是事發前日,隻有你進了許安然的辦公室。而你和賽維德握手的照片便是致命的鐵證,更何況還有他本人的供詞。”
季維揚的這番話,讓許相思心裏莫名的一痛。
曾經在校園的時候,他還是個單純又陽光的大男孩,那個時候,他還有些傻,不管她說什麼,他都無腦的信。
現在,他變了。
見到許相思神色黯淡,季維揚問,“思思,你怎麼了,說句話啊。”
“還說什麼呢?就連你都覺得我是犯人,那我更是百口莫辯了。沒錯,是我幹的,是我暗中勾結賽維德,偷取了公司的設計圖紙,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她這番賭氣般的話,頓時讓季維揚更是為難。
“思思,你不要這個樣子,如果你是無辜的,我絕不會冤枉你。我隻要你真心告訴我,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望著男人那一臉肅然的樣子,許相思隻是笑笑,可那嘴角一掀,卻扯的心痛了起來。
“我說了,你就信嗎?”
“我信。”
“你撒謊。”許相思澀然說,“如果你真的相信我,你今天就不應該來,更不應該問我這句話。”
“思思……”
“我累了,”許相思站起了身來,“要回去休息了,你請便吧。”
季維揚似乎想再說些什麼,可卻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就在他看著那串陌生號碼的時候,許相思已經不見了。
他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快步的出了探監室,來到窗前將電話接起。
“誰?”
“是……是我,我是賽維德。”男人喘著大氣,語氣也摻雜著痛苦,似乎是遭了一場大難一般。
賽維德?
季維揚眉頭微微皺了皺,壓下心頭的疑惑,“有何貴幹?”
“對不起,我……我撒謊了!不是許相思給我的設計圖,她其實什麼都沒做,是我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