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不幸的老婦人,終究成了植物人,就因為那場車禍。
許相思緩步來到床邊,望著冷母那平靜的臉龐,腦海中回想著曾經對她的種種疼愛,一股悲傷湧上心頭。
雖然當年在她父親公司遇難的時候,冷父和冷母沒有及時的出手相助,但她在冷家生活的這些年,冷母對她是打心底的好,吃的穿的全都是最好的,從來都不曾虧待過她。
這份恩情,不可謂不深厚。
她忽然想到,對於陷入沉睡的植物人,用心的呼喚,或許能將他們喚醒,電視劇裏不就是這麼演的嗎?
隻要這老太太就能醒來,不僅是一大幸事,而且還能洗刷她的冤屈!
那樣,冷墨就能知道,她其實從未在二位老人家出事前在電話裏說過那種過分的話,陳春花的那荒唐的謊言,也將不攻自破!
許相思在病床前坐下,握住了那老太太的手,冰涼,又幹枯,她瘦了好多。
“伯母,我來看你了,我是思思,你睜開眼睛啊?”
“其實,我不恨你,一點都不恨。你對我那麼好,小時候每次生日你都給我買大蛋糕,我其實最喜歡你了。”
“伯母,陳春花她誣陷我,說是我害了你和伯父,冷墨信了她的話,他現在很恨我,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握著冷母的手,許相思越說越傷心,眼圈漸漸的紅了,之前被壓抑著的委屈,全都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她多希望這老太太能清醒,能睜開眼睛,用如同往常那樣慈祥的語氣回應她。
然而,冷母依舊是一副平靜的睡顏,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許相思忽然感覺有些可笑。
真是的。她到底在想什麼啊?電視劇看多了,荼毒不淺。
想來,對植物人的喚醒方法,至今還是一個讓世界醫療界頗為頭疼的方法,這難如登天的事,怎麼可能說上兩句話就能把人喚醒?
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位護士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那護士個子很高挑,身材也不錯,戴著帽子和口罩,可謂全副武裝。
進了屋,她也不說話,徑直來到了床邊準備換藥,許相思趕緊向旁邊讓了一讓。
隻見她拿起了一瓶點滴液,正要給冷母換上,一旁許相思卻忽然驚叫了一聲。
這一瞬間,她仿佛看見老婦人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倒是把一旁的護士也嚇到了,隻見她手上一抖,那瓶點滴液便向下墜落。
“啪!!”
伴隨著一道碎裂的脆響,液體混合著玻璃碎片濺射開來。
許相思欣喜若狂,一把拉住那護士,語氣激動得顫抖起來,“護士,你看,剛才她的手指動了!”
話音一落,卻忽然聞到一股燒灼的味道,異常的刺鼻,難聞無比。
奇怪,什麼東西?
許相思低頭瞧了一眼,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
隻見那濺落到地上的點滴液,居然以緩慢的速度燒灼著地毯,陣陣青煙彌漫開來!
見到這般光景,許相思猛然意識到,這點滴液有問題!
這護士,怕是要謀害冷母!
腦海中升起這可怕的念頭,許相思將那護士死死的揪住,冷聲質問。
“你是誰?為什麼要害人?!”
在那一瞬,許相思和那女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那是一雙漂亮的眼睛,但此刻卻滿是驚慌。
她劇烈的掙紮起來,甩開了許相思的手,扭頭就跑。
許相思也飛快的反應了過來,趕緊追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後,在走廊間驚心動魄的追逐。
“站住,你跑不了的!”許相思惡狠狠的叫罵著。
冷母已經成了個植物人,毫無知覺,境況已經夠慘了,可這人還要對她下毒手?
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心腸又該惡毒到什麼地步,才能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