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沒說話,文宣眼圈卻漸漸紅了。
“你知道嗎?我從窗子裏見到你離去的背影,你就在昏黃的街道上走著,在寒風中收攏著衣服,還狼狽地打了個噴嚏,明明那麼滑稽,但……”
但,卻讓她感動到無以複加。
李木的臉色漸漸漲紅,他一時有些慌亂,忙將醒酒湯放在床頭櫃子上。
“你記得喝,我……我走了,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然而,文宣拉住了他。
她醉眼朦朧的注視著他,眉眼是從沒見過的深情,皓白的手臂勾住男人僵硬的脖子,紅唇主動貼了上去。
柔軟的唇,帶著撲麵而來的濃烈酒氣,柔軟的觸感和酒精,猛烈刺激著李木的神經。
情欲的火苗被挑起。他們相擁,他們倒在了床上。
翌日,是許相思和冷墨的婚禮。
教堂聖潔的鍾聲敲響,幾隻白鴿落在教堂屋頂的十字架上,彩色花窗在陽光下綻放著絢爛的光芒。
教堂之中,所有收到了邀請函的賓客們都在禮拜區的長椅上入了座,高台之上,手捧聖經的牧師慈愛的望著眾生。
為了這次婚禮,冷墨煞費苦心,他不惜花重金把大主教從歐洲請了過來,甚至還配備了一個兒童唱詩班。
他隻想給讓許相思最好的婚禮體驗和記憶。
所有人都在等,等新娘許相思,包括站在主教身旁的冷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向來嚴謹的冷墨走到安靜處,撥通了許相思電話。
此刻,在濱城大橋之上,由勞斯萊斯組成的婚車隊在前方開道,幾匹體型俊美的白馬拉著一輛華麗的馬車,懸掛著豔麗的氣球和彩帶,在車流中徐徐前行。
這麼大的排場,誰都知道今日是濱城豪門冷大少的婚禮,車流紛紛迅速讓路,一路倒也暢通無阻。
“冷墨。”許相思將通話接起。
她穿著雪白的聖潔婚紗,戴著奢華的鑽石冠冕,再加上精致的妝容,今天的她,褪去了幾分稚氣,格外端莊美麗。
“你什麼時候到?”
“車隊走到大橋了,應該快了吧?十分鍾。”
“等你,記得要準時。”
掛掉電話,男人將手機收起,冷峻的眉眼,微微舒展。
這一天,這一切,連他也感到有些恍惚。
和很多平凡人一樣,他對未來的另一半,也曾設立了許許多多的要求和條條框框。
但直到許相思闖入他的世界,乃至後來闖入他的心,他才明白,原來所有的原則都是可以被打破的,她成了那個例外。
賓客之中,李木和文宣坐在最前排。
昨晚,他們經曆了纏綿又難忘的一夜,此刻握著彼此的手,眉目傳情。
“咱們的事情,告訴你媽媽了嗎?”李木問。
提起這一茬,文宣微微紅了臉,“還沒有,近來外婆身體不好,等她回來了,我帶你見她。”
想起要見未來丈母娘,李木微微緊張了幾分。
“你說,她會不會不同意啊?”
文宣微微勾起紅唇,“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表現的好,我會考慮替你多多美言幾句。”
李木點點頭,將她的緊握了幾分。
“我會的,文宣。”
不遠處,雅蘭和林俊熙也是盛裝出席。
“我以為,你不會來的。”林俊熙唇角噙著笑。
旁邊的雅蘭挑起了美眸,“為什麼?”
“畢竟,你和冷墨……”
“那都過去了,既然他真心愛著許相思,我當然會祝福他。”
林俊熙望著她看了幾秒,笑意更深。
他伸手揉了揉雅蘭的頭,語氣透著欣慰,“蘭蘭長成大丫頭了,也懂事了。”
“表哥,你看你……”
“怎麼?”
“發型都被你揉亂了啦,我離開一下。”
雅蘭嗔怪地看了一眼表哥,從長椅上起身,離去。
洗手間,雅蘭站在鏡子前。
她拿出了手機,選取了幾張照片,給許相思發了過去。